大山的夜卻是另一番感覺。錦天今夜偶遇橡果兒與戚廣鎮,心情舒暢至極。錦天與橡果兒打鬧得累了,斜躺在炕的一角兒,閉著眼聽著窗外風刮樹葉‘嘩嘩’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遠處狼的嘶吼!
他有一種從天堂來到人間的感覺:天堂雖美,但不如人間有滋味兒。大山的夜太寧靜了,那狼的嘶吼聲傳入耳中居然聽得真真切切,就似狼在窗外一般。一種狼的野性在心中膨脹,他也想做一隻無拘無束的狼,在這群山之中自在地遨遊。
錦天喜歡這大山的夜,它能使一顆充滿彷徨與欲望的心一下子如這大山一樣沉穩而寧靜。一種像兒子重回母親懷抱的溫暖讓錦天不想離開大山,他想在這無欲無求的環境裏美美地睡上一覺。
乖巧的橡果兒拿來一張虎皮輕輕地蓋到錦天的身上,調皮地說道,“錦天哥哥,是不是有我這樣的美女你舍不得回去了?”
錦天麵色一紅,看看戚廣鎮道,“戚伯伯,要是不方便我還是回到烏雲寺中去睡吧?”戚廣鎮嗬嗬一笑道,“你何必計較這野丫頭的話呢?別搭理她,她的話比狼吼還不著調兒。”
“是的,錦天哥哥。你今晚就別走了。今晚妹子不睡,我看著你睡。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俊男睡覺,我倒要看看你睡覺的樣子是像狼還是像羊?”橡果兒仍然調皮地對錦天說道。
橡果兒越說越不著調兒!錦天一掀虎皮跳下炕道,“這覺沒法睡,你看著我睡還不如讓野豬來看著我睡呢。我走了。”說罷起身便欲離屋。
‘唰’,橡果兒抽出了寶劍,直指錦天的咽喉道,“你走出這屋試試,你敢邁出一步,我便割下你的頭喂狼,信不信?”那俏皮與認真的小模樣兒讓錦天又想笑。
這橡果兒生於大山之中,雖已是豆蔻年齡,可是對於男女之事尚未開竅兒。她的行為時而似野獸兒般刁蠻、時而像少女般純真調皮。她的一切言行皆出於自然。錦天麵對如此寶氣的妹妹真是又愛又無奈!他苦笑道,“妹妹看我,哥睡不著。”
錦天雖年輕,畢竟是個過來之人。當他聞聽橡果兒要看著他睡覺,立時覺得難為情。故而欲離開。戚廣鎮坐在炕上不緊不慢地解圍道,“你們倆鬧得天都快亮了!趕緊睡吧,丫頭你睡炕頭兒、我睡炕中、錦天睡炕尾。”
錦天聞聽開心了,他也不理橡果兒的劍還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便嗖地上了炕,蓋上虎皮倒頭便睡下。橡果兒拿著劍瞪著驚奇的大眼看著炕上的錦天道,“你這人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位了?一會兒要走一會兒要留的。”
戚廣鎮此時下得炕來一把奪下丫頭手中的劍,然後到衣櫃裏取出一床軟褥子讓錦天墊在身下。接著將自己與橡果兒的被子也鋪到炕上。
“爹,我要挨著錦天哥哥睡,我喜歡看他的樣子。爹,你就睡炕頭得了。”錦天翻過身來道,“不行,我要挨著戚伯伯睡。你身上有股味道我受不了。”
錦天所指當然是女孩兒身上的女兒香。一個女人整晚睡在自己的身側,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處子之香讓一個正是虎狼之齡的男人如何能受得了?
當年漢朝大將軍樊噲就是因為誤入閨閣,聞到了呂雉妹妹身上的處子之香,一激動將人家小姑娘給強暴了。還好呂雉看在劉邦的麵子放過了樊噲,將錯就錯讓妹妹嫁給了樊噲。
錦天的擔心很正常。這是人性,男人性!自己不可能像樊噲那樣幸運,因錯得福。自己一旦把持不住,那將無臉麵對戚伯伯,無臉麵對九泉下的父親。可是男人一旦到了那種‘呼之欲出’的興奮境界,與一頭餓狼沒多大的區別。錦天可是一點自信也沒有。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隔離,就好比得了瘟疫的病人,既然無藥可醫,那就將他與眾人完全隔離。沒有了傳染源,當然別人就得不上相同的瘟疫了。
這男人之情欲如同這瘟病一樣,別親密接觸,啥事兒也不會發生。傳染病一般都是通過空氣來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