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逃出琪格格的臥室,立於大門外長舒一口氣。心道,“兩個嬌妻貌美如花,本王卻是難以吃得消,還是軍營裏跨馬橫槍來得快意清爽。”
此時佘小虎牽馬過來,邊把韁繩遞給他邊說,“少爺心情不好,騎馬當心!”小虎自小服侍錦天,雖錦天現已貴為親王,但小虎仍習慣稱錦天為少爺。錦天接過馬韁繩,另一隻手拍拍小虎肩頭動情地說道,“你多年侍我左右無願無悔,本王甚是感激。你年紀已不小,該到成婚之時。府中侍女可有中意之人?如有稟我知曉,本王為你親自操辦。”
小虎聞言嚇得倒退數步連連擺手道,“少爺饒了我吧,女人如洪水猛獸,自果福晉入府以來,格格與她日日爭鬥。連一個喝茶的瓷杯都要攀比,搞得我這個管家疲於應付。我這幾日深觸女子難養,立誓終生不沾女色!”
錦天聞言暗道,“未曾料道橡果兒入府沒幾日卻將我的管家折騰得有了心理障礙,唉,不娶妻也好。心靜耳清,也不是壞事也。”
思罷跨馬揚鞭直奔莊妃永福宮而去。小虎目送錦天自語道,“可憐的王爺,戒色戒驕一心向佛吧!”說罷倒背雙手扭身進院。
錦天來到永福宮之內。莊妃今日出奇地熱情,拉著小皇帝福臨階街相迎。待入得廳內分賓主落座後莊妃關心地問道,“果福晉入得你府,錦王爺可謂佳人在側,樂在其中吧?”錦天一臉苦相回道,“兩個女人一台戲,哪個也不是善茬兒,搞得我終日昏天暗地,苦不堪言。”
莊妃聞聽哈哈大笑,“那是錦親王寬宏大度。本宮聽聞肅親王豪格二福晉爭風吃醋挑弄事非,豪格一怒將其賣入煙花巷為妓。自此府中其他夫人再不敢造次。”
錦天一咧嘴心道,“我若將琪格格賣入煙花你莊後就得讓我腦袋搬家,哼風涼話誰不會說呀?”
莊妃見錦天愁眉不語,柔聲道,“家家都有本兒難念的經,這不我與多爾袞的事也是鬧得滿朝沸沸揚揚,引來諸多大臣非議。尤其是那些受過儒學熏陶的漢臣,個個兒說我們有失風化,攪得本宮都不敢上朝聽政。一上朝他們就喋喋不休。”
錦天越聽越是迷惑。莊妃雖是女子,但素以剛直果決著稱朝野。平日裏與諸大臣除了議國事,很少見她閑話聊天兒。今日她怎一反常態象個居家婆似的和自己嘮起家常?
女人心小細針兒!我得小心應付才是。錦天思罷,不覺起了警戒之心。任莊妃說什麼,他隻一味地“嗯,啊,是”回複。
莊妃羅嗦完家長裏短,話鋒一轉“錦王爺文武雙全,今又得戚繼光將軍治軍真傳,堪稱我大清首屈一指的帥才!”錦天聞聽馬上一欠身恭謹地答道,“臣深受國恩,為大清願甘腦塗地萬死不辭。臣微末之才不值一提。”
莊妃嗬嗬一笑道,“錦王爺過謙了。本宮知你近期受了些委屈,皆因地布蘇無事搬弄事非而起。我已讓福臨下旨削了葉布蘇的王爵,你就莫再耿耿於懷。”
錦天慌忙起身跪倒,“臣軍營納妾,本就有違軍規,蒙莊後寬宏饒臣之罪且允許橡果兒入府,臣感恩尚有不及,哪敢耿耿於心?”
莊妃亦起身扶錦天重歸於座道,“既如此,本宮有一事相求萬望你不要拒絕。”錦天聞言心道,“莊後素來好攻於心計,看來此前所談皆是鋪墊。莊妃必有大事托付於我!”
果然莊妃喚來一直在她身後站立的小福臨道,“皇兒,快給錦王爺跪下磕頭。”未待錦天反應過來,福臨已跪地連向他磕了三個頭,口中稚嫩地高喊“福臨拜見師傅,望師傅不棄愚徒。”
堂堂大清皇帝給他磕頭!嚇得錦天背後迅時冷汗直流,頭皮發炸。根本未及多想一下子從椅子上折了下來,匍匐於地磕頭如搗蒜“陛下折死微臣,臣萬死不敢當也。”
莊妃又起身將二人雙扶起道,“從今日起,錦王爺就是福臨的師傅,專教習他弓馬騎射,兵書戰策。身為大清皇帝自當是文武皆修。”
錦天終於摸清了莊妃之心,繞了一個大圈兒,原來是讓自己給福臨做師傅。而他這個師傅最大的亮點是那本戚繼光的《練兵紀要》。
錦天不覺深佩莊妃心機之深。她這哪是讓福臨真心拜師啊?她這分明是惦記上了自己腦中那本奇書啊!命他傳與別人,錦天自是不會真心相授。可是讓大清朝的小皇帝跟他學習兵法,他哪敢不認真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