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慢點兒。日落前我們趕到京城就能趕上明日陛下的登基大典!”錦天策馬在後緊追前麵的小福臨。
小福臨在盛京時便對騎馬相當感興趣,這次在錦天軍中曆練數月有餘,騎術已經爐火純青!
他邊縱馬飛馳邊哈哈大笑道,“這天下都快是朕的了,朕要在自己的國土之上好好地縱橫馳騁一番。”
錦天與後邊護送的騎兵們騎術也不是白給的,他們是故意與福臨保持了一小段距離,就讓小皇帝高興一回,明天他就將在北京再次舉行登基大典了!他明天將成為這天下真正之主!
小福臨跑了一陣兒摞住馬韁待錦天追近,二人並馬慢行。“姐父,明日朕登基,您要什麼封賞盡管和朕講。”
錦天嗬嗬一笑道,“我現在已貴為親王,再封賞恐怕我隻能取代陛下之位了!”福臨聞聽知道錦天在開玩笑,不禁哈哈大笑。
笑聲嘎然而止,眉頭緊鎖。小皇帝不禁長歎一聲道,“取代朕的人不是你,是我那位叔父。他不但要取代朕的皇位,還要占有我的額娘,可惡之極!”
自上次在莊妃麵前小福臨發過牢騷,錦天早知小皇帝心中對多爾袞怨恨極深。他不好從中挑拔,勸解道,“攝政王這一年以來殫精竭慮,使我大清初步北定中原。攝政王勞苦功高,陛下理應器重於他。”
福臨又輕歎道,“不重用又如何?朝中有諸大臣支持他,後宮我母後愛著他。軍中阿濟格與多鐸盡掌我滿八旗之精銳。朕這皇帝不過就是一個擺設罷了。”
錦天不禁暗佩福臨年紀雖小,朝中之事他卻盡收眼底。福臨忽然道,“姐父,你我是至親。以後這朝中如若還有我安身之地,可能要全靠姐父鼎力支持。”
錦天笑笑道,“我手中就這麼一萬八千人,勢單力薄。恐要有悖陛下信任之情也。”福臨麵露堅毅的目光道,“我回宮後一定要力勸母後,為你爭取更大的兵權。我和多爾袞遲早要有一場爭鬥,到時候姐父你可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二人正說間,不覺到了一座小山村前。福臨道,“我們進村下馬去討碗水喝,順便歇歇腳兒如何?”
為確保福臨安全,錦天命後邊的騎兵先行進村,自己則陪福臨在隊伍後邊緩緩入村。騎兵剛剛入村,便見村中塵煙四起,人喊馬嘶。
錦天大驚,忙仗劍大呼“護駕,快快護駕。”未進村中的騎兵迅速聚攏於福臨四周拔出戰刀嚴陣以待!
塵煙愈來愈近,來的盡是騎兵,人數隻有二三百人。錦天搭眼一看,見來的騎兵打著正白旗的旗號,放下心來。
那隊人馬轉瞬即到眼前,隻見一位健壯的中年武將人未至笑聲先至“前麵可是錦王爺?老朽鄂碩有禮了!”
這鄂碩何許人?他可不簡單。此人位列大清朝開國十大功臣之一。最早便跟隨努爾哈赤平定東北與蒙古。為清初努爾哈赤賬下五大虎將之一。
此人顯赫不但在此時非一般人可比。他還有更加驕傲的事:他的一雙兒女。他一生中隻生有一女一子。
可就是這一女一子,卻是清朝初年人盡皆知的人中翹楚!當時民間流行一句話“為人父當學董鄂碩,生有一女董貴妃,迷得順治出了家;生有一子費古揚,康熙大帝龍虎將!”
此人便是福臨皇帝一生最為寵愛的董鄂妃之父董鄂碩。當然此時董鄂妃還並未嫁入宮中。也是後來康熙皇帝最寵信的大將軍費古揚的親父。
鄂碩並不知此時福臨就在錦天的軍中,故而如此放懷大笑。錦天見是鄂碩,忙下馬躬身道,“原來是老將軍駕到,錦天這廂有禮。”
鄂碩也下得馬來一禮道,“折煞老朽,您是親王殿下,給我施禮實不敢當。”
此時被夾在兵士之中的福臨輕咳一聲策馬行出。鄂碩豈有不識福臨?他一見小皇帝英姿颯爽地立於馬上正看著他。
他揉揉眼仔細確認了一下,嚇得撲通跪倒三呼萬歲。“老臣不知陛下身在軍中,剛剛驚擾了聖駕,臣罪該萬死。”
福臨年紀雖小但心機卻是極重。他知道鄂碩如今可算是三朝元老了!他在滿洲貴族及軍中都極具威信。
籠絡住這樣一位重臣,將來說不定會成為抗衡多爾袞的有力幫手呢!思罷福臨下得馬來親手將鄂碩扶起道,“您為我大清三代老臣,要說施禮應當朕先向您問安才是!”
鄂碩見福臨年紀雖小,但不驕不躁,謙遜有禮。不由暗豎大指,說道,“陛下如此優待臣下,臣感激不盡。日後陛下但有差譴臣定當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