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重新站起身湊近福臨道,“陛下,萬事皆應未雨綢繆。不應因一時的大意而致終生遺憾。”鼇拜假意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提醒著福臨。
“以愛卿之意,朕當怎麼做才能斷了鄂寧的念想?”福臨問道。
“陛下,這還不好辦嗎?朕下隻需下一道旨意,將錦天調離京城,無事讓他永不回京不就成了?”鼇拜陰險地支出招術。
“那派他到哪裏才好?”福臨被鼇拜的建議說動,不由得問道。
“當然是越遠越好,最好將他支到南方的不毛之地。臣聞他的父親出生自廣東,那裏如今仍是蠻荒之境,何不派他到廣東任兩廣總督呢?”
“兩廣總督?雖然官職不如親王,但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差事”福臨聽鼇拜的建言,直搖頭。
“陛下,臣這個主意可是一石二鳥兒之計。如今平西王吳三桂在雲貴一帶擁兵自重,吳三桂的野心比錦天大。錦天與吳三桂是表親,派錦天去兩廣,正好可監視吳三桂。”鼇拜道。
鼇拜說到此,見福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之色,不由得繼續言道,“錦天雖然到了兩廣同樣會擁兵自重,但他絕不會對我大清起異心。以他的性格來說,錦天沒有野心,而且如若將來吳三桂造反,正好可用錦天來討之。”
“嗬嗬,愛卿之言妙極。這樣一來既可斷了鄂寧的念想,又可起到抑製吳三桂的作用。不錯不錯,確實是一石二鳥之計。”福臨撫掌大讚鼇拜。
錦王府內,錦天還被蒙在鼓裏。本來他聽從夫人橡果兒之意,準備在適當的時機向福臨提出辭呈,攜家人回寧遠過幾天清閑的日子。
未曾想,一道聖旨下來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大太監吳良輔親自來府宣讀了福臨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錦天一代將才不可久留京中而才不能施。冊封錦天為兩廣總督,總理兩廣軍政一切諸事,親王爵位不變。命即日起上任。欽此。”
接過聖旨,橡果兒首先站起身來大聲對吳良輔言道,“什麼才不能施?這不等於明升暗降了嗎?誰不想做個太平的京官兒?讓我們全家跑到那麼邊遠的蠻荒之地,福臨是怎麼想的?這個旨意不能接,明日我便進宮麵見太後,聽聽太後是怎麼說。”
錦天慌忙攔住橡果兒道,“不可造次,還不快快回到內室去。”
待橡果兒怒氣衝衝地回了內屋,錦天才向吳良輔一抱拳道,“吳公公,一介女流之言不當事,還望公公回宮後切莫向皇上言及。我這就準備準備,明日就率闔府去廣東上任。”
吳良輔走後,橡果兒躲到屋中生悶氣去了。錦天倒是樂得一蹦高兒!他不在乎什麼親王的權勢,更不在乎在不在京城做京官。
他在乎做一名領兵的統帥。因為他的父親,他本人都是軍人,軍人的位置就應該在軍隊中。
兩廣總督!手下精兵良將十幾萬,這是多麼令人愜意的一件差事啊!錦天興衝衝地來到房中勸慰道,“夫人,如你不願隨我南下,盡可留在京城。我明日便起程赴任。”
“屁話,你這一走,十年八年也不見得再回來了。我不跟著能行?我不在你身邊,你不得又要娶回十個八個廣東娘兒們?”橡果兒氣呼呼地。
“那是我的故鄉,我渴望回去為家鄉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夫人莫要生氣了!”錦天勸道。
“我看福臨是擔心你與鄂寧舊情複發,故而才將你支到那蠻荒之地。我做妻子都不介意了,你說福臨還介意個什麼勁?這個小皇帝的心眼兒也忒小了些吧!”橡果兒分析道。
“嗬嗬,準是哪個多嘴的小人在福臨麵前進了讒言。管他呢,天高皇帝遠,日子反倒逍遙。這京城雖好,可是勾心鬥角的事情太多,我真不喜歡這裏。”錦天說道。
“唉,嫁給你也真是做孽,這南南北北地折騰,啥時候是個頭兒啊?”橡果兒說完出門來安排下人們開始打點行裝,明日隨錦天遠赴廣東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