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喬安頓好父親,哄著老人家多多少少吃了點晚飯,就馬不停蹄地趕到市醫院。上樓就看到臉上包著紗布的陸睿站在陸航病房門口和醫護人員交涉著什麼。
“陸睿!”
陸睿回頭看著最不可能出現的顧天喬,有點不可思議。
“天喬?你,你怎麼在這裏?”
“陸睿,對不起!不管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是,你原諒我!咱們什麼都別說了。你爸什麼時候需要骨髓?我隨時有人!”
陸睿紅著眼眶,也沒有多說什麼。醫生安排顧天喬回去好好休息。第二天進行手術。
第二天,顧成陪著顧天喬來醫院。也算是看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顧家父子誰都沒想到,事情的隱情竟然是這樣的。他們都錯怪陸睿了。陸睿的父親陸航在昏迷中也應該隱約知道自己有的救了。生命征兆愈發明顯。
顧成拍拍顧天喬的肩膀,鼓勵顧天喬。以他們和陸家以前的交情,幫助陸航是義不容辭,在情在理的。顧天喬也沒其他的顧慮,就是怕疼。
醫生安排好手術室,先抽取微量血液和骨髓。進行化驗。
等在一旁的陸睿,興衝衝地,感覺自己的父親已經活過來了一樣。過了好久,顧成為老友焦心,一直催促醫護人員快點出結果。
終於陸航的主治醫生姍姍來臨,這個人表情奇怪地看著病房門口的三個人,慢悠悠地開口。
“你們想要為病人骨髓移植是怎麼決定的?你們提前做過匹配測試嗎?”
“沒有。怎麼了?醫生。”顧天喬以前沒接觸過白血病、骨髓匹配這方麵的事,所以有點聽不懂醫生的意思。
“醫生,沒事的,顧天喬的骨髓可以用的。”
陸睿連忙和醫生解釋。
“可是你看看。”醫生拿出測試單,指著上麵讓人看不懂的字母和數字,“如果骨髓半匹配,也是可以進行移植的,因為已經有成功的案例了。可是顧天喬和路航的骨髓是完全不匹配的。所以無論如何是不能進行骨髓移植的。就算顧天喬願意捐,你父親願意移植,這就要了你父親的命了。”
“醫生,我已經問過了,他和我父親的可以移植的。求求你,你就進行手術吧!”陸睿可憐地轉向顧天喬,用哀求的眼神盯著他,“天喬,你也看到了,我爸他撐不了多久了,你就救他一命吧,你好人有好報,求求你了。叔叔,顧叔叔,你勸勸天喬好不好!你們都是好人,你們行行好,救救我爸,讓我死都行!求……求……你們了!”
說道這裏陸睿已經泣不成聲。全世界所有的無力感現在都充斥在陸睿體內,他覺得他也要死了。
是的,現在陸睿寧可自己死,都再不想讓父親受折磨。
醫生示意顧家父子先不要說話,他對陸睿說,“陸睿,注意自己的情緒。我們作為醫生也希望病人能夠盡快康複,回到親人身邊。可是我們不是庸醫,不能說隻要是骨髓,不管匹配不匹配就拿來用。這既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任,也是對道德的踐踏。你的骨髓不匹配,我們也沒辦法。但是醫院已經在全力尋找與你父親相匹配的骨髓。而且捐獻者也是少之又少。你不能病急亂投醫啊。你在醫院陪護了這麼長時間,也知道,骨髓不匹配,移植後,病人有可能即刻死亡。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陸老先生遇到這種狀況吧。”
陸睿痛苦地蹲在地上。他的天一點點地在崩塌,他卻無力回天。
顧家父子聽得雲裏霧裏,但是也聽懂了,骨髓不匹配,強行移植的後果。兩個人看著急於說服醫生和他們的陸睿。不知道陸睿到底是怎麼想的。
醫生說不通陸睿,但是也不能違背如此明顯的醫學常識移植不匹配的骨髓。他隻能把陸睿先交給顧家父子。
“陸睿,你是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聽醫生的話?我要是和陸叔叔骨髓匹配,我絕對不多說一句話就捐。可是現在醫生已經說明,非科學移植的眼中後果。咱們不能讓陸叔叔冒這個險。”
“天喬,我什麼都知道,但是你就捐吧。算是我求你了。隻要能救我爸,你們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們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陸睿,你跟我和我爸說實話,為什麼你不找匹配的骨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和叔叔的不匹配,但是你還是堅持讓我捐。為什麼?你給我們和醫生一個理由。”
“天喬,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有些真相我不能說出來。我隻求你能幫幫我父親。不然,我爸死了,我也就不想活了。”陸睿已經泣不成聲。
這是顧天喬心中最大的疑惑。為什麼這些欺騙和奇怪的事情都指向他?
陸睿用各種理由欺騙他、接近他,現在又用各種理由想要他捐獻骨髓,但是又隱瞞了最重要的原因。陸睿千方百計地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件事裏一直充滿的欺騙和哀求。這都讓顧天喬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