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喬已經成了警局的“紅人”,老尤也成了專門接待顧天喬的專員。又驗證了老尤的那句話,“你還會回來的。”
顧天喬見老尤的樣子一點都不像老尤對待他那麼友善,他甩開老尤拍在他肩膀上的手,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著老尤。這讓人不竟覺得,是老尤得罪了顧天喬一樣。
“你什麼意思?給我解釋一下,上次我走的時候你說我還會再回來,是什麼意思?”
“嗬嗬。”老尤輕輕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你,我可以告你!”
“你告我?你告我什麼?我看你先說說你和範齊是怎麼回事吧。你身上可是又攤了一條人命。說實話,你這運氣都可以買彩票啦。”
顧天喬氣得說不出話,這個老尤從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他渾身上下充滿了古怪,對自己又是友好,又是凶惡。這種態度讓人覺得老尤人格分裂一樣。
而且他總是說一些奇怪,但是又有深意的話。比如當初對顧天喬說的,“你還會回來的”。
顧天喬做完口錄已經很晚了,顧成提著飯等在大廳裏。老尤告訴顧成,顧天喬的罪名現在處在“過失殺人”和“正當防衛”之間。如果是“過失殺人”,就要一命抵一命,再怎麼幸運也要終身監禁。如果是“正當防衛”,就會全身而退。當然,老尤不認為顧天喬是正當防衛。
老尤讓顧成早點回家,不要等在警局。在警方沒有完成取證、顧天喬罪名沒有認定、嫌疑最大的情況下,警方是有權監禁顧天喬72小時的。
老尤畢竟也曾為人父母,能夠理解父母在此刻悲痛的心情。所以他作為有點鐵石心腸的人,還是象征性地撫摸著顧成的肩膀、安慰了老人家幾句。
老尤拿到了顧天喬公司樓梯間的監控錄像。錄像上顯示,兩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範齊率先動手,撕扯了顧天喬的衣領,顧天喬並沒有過激反抗,隻是不斷想要掙脫範齊的撕扯,兩人在扭鬥中,範齊處於背對著錄像的位置,然後突然範齊就昂頭猛然從樓梯上滾下。
錄像到此為止就結束了。
老尤沒有流露出特別的情緒。他跟一起負責這起案件的同事分析了一下,在檔案上寫到,“顧天喬與範齊發生糾紛,顧天喬進行正當防衛,範齊失足摔下樓梯”。
但他又收起檔案,讓同事先把顧天喬收監,要對顧天喬進行進一步的詢問。他的同事有點不解,老尤拿出一張範齊有精神病史的醫療證明,放在同事麵前,毫不掩飾地說,“你難道就不好奇顧天喬和範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嗎?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僅僅是同事那麼簡單。”
老尤的同事輕聲笑笑,拿著檔案走了出去,他知道老尤每次都故弄玄虛,其實什麼都查不出來,所以老尤才會一步一步混得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把顧天喬關夠了72小時,老尤什麼都沒問到,隻能把顧天喬放了。顧天喬這次很不客氣,沒有跟老尤打招呼就怨氣很深地回了家。
拿到手機,就看到十幾個宋婉琴的未接電話。顧天喬知道這幾天宋婉琴一定很著急,肯定去警局找過他很多次,都被老尤給忽悠走了。他急忙給宋婉琴回電話。但是電話沒有人接聽。
他準備先去公司一趟,當時範齊的事,事發突然,很多工作都沒有交接好,現在又耽誤了兩天,他覺得即對不起公司,也對不起衛澤,衛澤肯定是幫他收拾爛攤子的人。
他先回公司解釋一下,做好事後工作,再去找宋婉琴。
顧天喬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下班,很多同事都在二樓餐廳吃飯。他直接去十三樓工作室,辦公室裏衛澤還趴在電腦前修改數據。顧天喬衝衛澤打招呼,衛澤並沒有理睬。
“嘿!你怎麼不理我?這次是我的錯!澤哥!我不應該留下一個爛攤子讓你收拾。你這會忙什麼呢?我幫你!”
顧天喬湊過去,衛澤依舊沒有吱聲,自顧自的敲著鍵盤。
“澤哥!都中午了,休息一下吧,我請你吃午餐,內容你任選!還有,澤哥,婉琴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怎麼了。你最近有沒有和她聯係?好奇怪啊,他的未接來電一大堆,我打過去又打不通。是怎麼了?”
“顧天喬!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呢?為什麼你一出現,事情就是一團糟呢?我真是後悔了怎麼把自己的表妹往火坑裏推!你真是說對了,你就是火坑,誰跳進去誰倒黴!你說我們是怎麼得罪你了?你有必要這樣報複我們嗎?”
“你什麼意思?澤哥,把話說清楚。什麼報複?什麼一團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不要裝了好不好?你給婉琴送了什麼東西你自己清楚!我真是不知道你什麼居心。你是想氣死婉琴還是想害慘我?”
“澤哥,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沒有給婉琴送過什麼東西,也沒有想害你。我自己都攤上事了,這幾天一直在警局,我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就跟我明說行不行?現在婉琴的電話我還聯係不到,我很心急,你就不要讓我擔心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