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尤走進病房，看到顧天喬痛苦地閉上眼睛，失敗地歎了口氣，說道：“我是瘟神嗎？就這麼不招你待見？”
“不，我是瘟神，所以你離我遠點。你看，我身邊的人都被我克死了。或許下一個就是你。”
“我命硬。不然怎麼能當警察？所以還是你自求多福吧。”
兩人說著，又進來了一位穿警服的人。拿著筆記本。
“好吧，閑話不多說，開始錄口供吧。”
老尤提了兩個凳子放在顧天喬病床左右，他坐在左邊，示意穿警服的同事坐在右邊。
“顧天喬，請你務必詳細認真，並且誠實地回答一下我提出的問題。”
顧天喬表情雖然抗拒，但是不得不點點頭，配合警方調查。
“請問你，五月二十三號，也就是三天前，這一天你都做了什麼，去過哪些地方，見過什麼人？”
“五月二十三號，早晨九點我從警局出來。在通廣路和名航路交叉口那買了一杯豆漿。然後發現手機上有婉琴給我打的電話，我都沒接到，我就給她打，但是沒人接。”顧天喬還要說什麼，又把話吞下去，抬頭尖銳地盯著老尤問道，“你告訴我，我之前被關起來的時候，婉琴是不是來找過我，你沒有讓她見過！是不是！”
老尤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示意同事先停下錄音和手中的記錄。平靜地看著激動地顧天喬，“顧天喬，請你先配合警方的調查好嗎？現在你是多起殺人案的嫌疑人，但是我們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抓捕你，並不代表你就是無辜的。而且，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宋婉琴沒有找過你，我更不可能有權利阻止你們見麵。”
老尤又轉向同事，對他說，繼續記錄。
“顧天喬，請你重新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
顧天喬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能力反抗。隻能一五一十地把二十三號那天的事都說出來。
最後錄完口供，顧天喬表示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老尤，所以老尤讓同事先回警局，自己留了下來。
“老尤，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是怎麼死的？”顧天喬聲音有點哽咽，聽得老尤都有點動容。
“你父親那天來找我，他提供了一些‘廉漣被殺案’中，對你有利的一些證據。但他還欲言又止，最後離開了，我送他到門口，看他過了馬路朝公交站牌走，都很正常，但是他又突然回頭，走回來，走到路中間的時候，衝過來了一輛公交車，然後……我們當時馬上叫救護車，可是你父親傷勢太重，救護車沒來，他就走了。希望你節哀。”
“你說，會不會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是殺害廉漣的凶手害怕洗脫我的罪名以後，他（她）會容易暴露，所以他想要殺我父親，滅口？”
老尤眉毛一挑，覺得這個一向逃避現實、又充滿理想主義的青年突然開始思考問題，能夠抓住每件事之間的聯係進行基本的推斷，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恩，你想的很有道理，警方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最奇怪的地方在於，撞你父親的公交車當時是失控狀態，司機在還沒有撞到你父親之前就已經突發腦溢血休克了。公交車撞到你父親之後，又一直衝到人行道上的一棵大榕樹上，才被迫停下來，警方控製車輛後發現，公交車上沒有乘客，司機已經被撞到樹的衝擊力致死。現在司機的身份剛確定，是交通公司的職員，那天他的車要開到公司檢修，結果路上就出事了。”
“你的意思是，這是意外？”
“恩，從現在我們調查的結果來看確實是意外，而且開車的司機也不行身亡。這起交通事故隻能定性為‘天災人禍’。”
“那我父親的遺體呢？我想見他最後一麵。”說著，顧天喬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雖然他還有母親，可是母親在他小時候就和父親離異，去組合自己的新家庭去了。有父親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恩，在區醫院解剖室，我給你開證明，你可以去認領。”
“老尤，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警方到底什麼時候能抓到凶手？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倒黴？我到底招惹誰了？為什麼現在所有的事都是針對我的？”
“顧天喬你是真糊塗還是裝不知道？宋婉琴和你一起去的機場，然後被謀殺，致死原因和廉漣的致死原因一模一樣，而且目擊者提供的凶手信息明確指明就是你。”
“我冤枉啊！二十三號早晨我什麼時候離開警局的，你還不知道嗎？之後我就回公司了，一直和衛澤在一起，直到我和衛澤開車去機場。我被你們監禁了72小時，我怎麼可能和宋婉琴商量去美國的事。況且我和範齊出事的那天，宋婉琴收到了一個人送給她的禮物，裏麵都是廉漣慘死的照片，她被嚇到了，很生氣，但是又聯係不到我，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給我大了很多電話，但是二十三號那天她又不接我的電話了，我又怎麼可能在警局又分身去和她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