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一個月前被殺害的令狐玉,想到當初他不甘地回了桃縣,心緒動蕩,那個幕後傭兵團短短一個月又來到了白城……
這個胖子,我殺還是不殺?殺了他,以我的速度他們應該追不上……
胖子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又深了一絲,他張著口無聲祈禱。
瘦子和三火見此,也沉默了。他們發誓,如果這人下了手,他們帽子馬戲團的所有人縱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他償命。
黑夜內心變幻,很快就有了決定。他開口,語氣毫無置疑。
“你們先走,等我看差不多了,就放了他!”
三火和瘦子沒有應聲,他們不想走。
瘦子陰森森地瞅著他,“那豈不是你殺了他,我們也不知道。”
“話我已經說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要不我現在就殺了他?”黑夜的話語毫無情緒。胖子不敢動,眼睛盯著院裏猶豫的兩人,露出聽天由命的神情。
瞬間猶豫後,三火和瘦子怨恨地看了黑夜一眼,很快消失在燃燒的初月府。
黑夜鬆刀,用力把胖子推下圍牆,駕起輕功也迅速離去了。
他有些戲謔地想,長得那麼胖,掉下去肯定也要受點傷,嗬,這就是報應。
最後他還是沒有下殺手。
小黑,猶豫的時候,就按最初的想法去做。他記起洛在他第一次出任務時說的話。
這個老頭子一樣的家夥,真是婦人之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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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關孤今夜注定無眠。
從二弟月關獨準備舉辦篝火晚會那時起,他就有了不安。無緣無故辦什麼相親晚會,平時的月關獨可不像這麼閑著沒事幹的人。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多心了,所以放任這場晚會的進行。但這莫名的不安始終卡在他心頭。
直到半夜他被炸響的火藥聲驚醒,匆匆和衣出屋,望見這燃起在他屋宅的大火,和其他兩處方位的火光。他才知道,不安應驗了,月關獨一定是做了什麼。
他神色平靜地安排著府裏的下人,去撲滅這突如其來的火,所幸處理地及時,火很快就被熄滅了。
不久,從外麵匆匆趕來傳訊的人,一臉神色驚慌。附耳聽完消息,月關孤一片沉默。
二弟啊二弟,這麼多年你沒大動作,這次真是玩大了。
他壓住心裏的震驚,開始有條不紊地著手應對。大隊人馬被調來,守著在府宅門前,同時他吩咐人去通知月關家的長老們。其實不必他喊,長老們也都在神色沉鬱地趕來。父親月關實那裏,他也派人快馬加鞭送去消息,隻是今夜是指望不住父親能趕回來了。
家裏人闖的禍,自然是家裏人來補。這件事過後,月關家若能幸存,那下屆家主之位毫無疑問就是他月關孤的。
他垂眼坐在院裏思量怎麼應付這正在趕來的大波勢力,突然身後守著的保鏢不約而同擋在他身前。他抬眼一看,今晚闖了大禍的弟弟——月關獨神色平靜的出現了,身邊隻帶了個高個蒙麵男人。那人一身紫衣,身後背著一把一米多長的刀,有些無聊地四處打量。
月關孤嗬嗬一笑,站起身來。
“二弟你怎麼來啦?”
月關獨見他又是這從小到大不變的笑臉,露出不耐的表情,“我今天是來告別的……”
他話沒說完就被月關孤的下一句話打斷了,“二弟手裏那致瘋的藥,到底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