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師姐當然年輕貌美了,我隻是問問而已,小師姐不要動怒。”常順被她的態度嚇了一跳,連忙矢口否認道。
“別以為我爹活這麼久了,就把我想的很老,我才十六呢。我爹和我娘雖然成婚早,但是生我生的晚。”令雲卿沒好氣地說道。
“籲……”常順和常青兩人輕籲了一口氣,精神上稍一放鬆。
唐鈺看他們倆這般神經兮兮的模樣,倒是樂了起來。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俏皮的小師姐居然比自己還要小一歲。怪不得有人稱她為師姐,她會那麼高興,想必自己與常家兄弟來之前,她當小師妹都當膩歪了。
想到這裏,唐鈺又忍不住笑了。
令雲卿看到唐鈺又在那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悶哼一聲,對著他們三人道:“好了,你們趕緊起來去挑水。”
“是是是。”常青和常順連忙應道,唐鈺則是緩緩起了身,隨在他們的後麵。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這一來二去,唐鈺來到玉清堂,已經一年了,這一年來,他每天就和常家兄弟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複一日地挑水往玉清池裏注水。
可是玉清池,當真就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始終注不滿。
常家兄弟倆做人圓滑,不似唐鈺那般直來直去的,因此甚得師傅和師娘的喜歡,他們倆兄弟似乎都很喜歡小師姐,除去挑水的時間,便是圍在小師姐身邊,阿諛奉承,盡說些好話,來博紅顏一笑。
反倒是唐鈺,卻因為先前的偷笑誤會,使得小師姐總對他有偏見。師傅和師娘對於唐鈺,隻覺得是一個本分的弟子,並無其他更深的印象。
半山腰的溪水邊上,唐鈺照舊和往常一樣,與常家兄弟一起挑水上山。
“喂,小師弟。”令雲卿出現在溪水旁,衝著唐鈺喊了一聲。
“小師姐,有什麼事情嗎?”唐鈺總覺得這個小師姐找他,應該是沒什麼好事情的。
“我的竹簫壞了,你能幫我去後山的竹林裏砍一根竹子回來給我做竹簫嗎?”令雲卿一改往日的脾性,變得溫和起來,對唐鈺說道。
唐鈺還沒答應下來,常青就搶著道:“小師姐,我幫你去砍竹子。”
“不,我去吧,我去幫小師姐砍竹子做竹笛。”常順一臉大寫的不服,搶著說道。
“還是我去吧。”常青又爭道。
“……”
看著麵前這兩個爭執不休的兄弟,唐鈺默不說話,反倒是令雲卿阻止道:“不用你倆,我就讓唐鈺去。”
說完,她朝唐鈺看去,道:“小師弟,可以嗎?”
“既然小師姐讓我去,那我就去。”唐鈺答應一聲,應了下來。
後山有一片茂密深邃的竹林,裏麵的竹子粗壯些的甚至有柱子那麼粗,不過細的也有許多,若要找一根來做竹笛,倒也不是難事。
唐鈺來到後山,尋著一根細些的竹子,掄起手中的斧子便砍了下去,那斧子砍在竹子上,發出“咚”的一聲,唐鈺定睛看去,竹子竟然沒有被砍為兩截,僅僅是刮破了些皮。
唐鈺本以為是自己力道輕了,再次用力揮去,一連砍了十幾下,竹子都沒有斷。
這下,他犯難了。
這世間難道還有這種竹子嗎?
就連斧子都砍不斷嗎?
晚上,夜色漸沉,玉清堂裏擺上了晚飯,令正和蕭笙清坐在桌上,向著下麵坐著的弟子中掃了去,卻看不到唐鈺的身影,就連女兒令雲卿也不見了蹤影。
“十三呢?”令正問道。
“師傅,上午我還看到小師弟和常青常順一起挑水呢,可是下午就不見了小師弟的蹤影了。”顧長歌解釋道。
“師傅,小師姐讓小師弟去給她砍竹子去了。”常青朝常順看了一眼,然後回答道。
令正一聽,問道:“砍竹子?砍什麼竹子?”
“就是後山的竹林啊,小師姐說她的竹簫壞了,讓小師弟去幫她砍一根竹子回來做竹簫。至於小師姐去哪了,我們就不知道了。”常青答道。
令正一聽,頓時一怒,道:“這不是胡鬧嗎?後山的那些竹子,憑十三現在的修為能砍得動嗎?”
“師傅,這砍竹子也要修為?”常順和常青兩人一臉茫然,不禁問道。
“你們不知道,後山上的竹子名為銀竹,最是堅硬了,若是沒有一點修為的人,是砍不動的。”此刻師娘蕭笙清出麵說道。
常青和常順兩人麵麵相視,這才明白,看來小師姐是在捉弄小師弟呢,不由得暗暗發笑起來。
“也罷,咱們先吃。”令正似是生了雲卿的氣,吩咐一聲,拿起碗筷便吃,剛吃兩口,他忽然停了下來,道:“給十三備一份,留給他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