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我再告訴你。”白萱雙手托著下巴,一雙玲瓏剔透的眼珠溜溜轉著,朝他看去。
“我……”唐鈺一如之前一般支支吾吾,說了半天說不出什麼話來,白萱看他這傻模樣,未等他將話說出來,便先說道:“你是不是在想著明日顧師兄他們去北荒之事?”
“是。”唐鈺應道。
“你是不是在因為顧師兄他們沒有帶你去而感到難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是不被他們認可?”白萱繼續說道。
“你怎麼都知道?”唐鈺兩眼一亮,滿是驚奇地看著白萱,他豈料到自己的心思竟然都被白萱看透了。
白萱笑了起來,道:“你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了呀。”
“你知道嗎?我從進玄門到現在,已經過去六年多了,在玄門的時候,我是師傅十三個弟子中資質最差的一個,常家兩位師兄都已經修煉到了第六層,我卻一直在第四層。如今我終於到了第六層了,還拿到了六堂比試前六名的成績,卻沒想到還是不被大師兄他們看重。”
唐鈺情不自禁地將自己心裏的話都向白萱吐了出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然將白萱當成了可以推心置腹之人了。
白萱權當一個傾聽者,聽著唐鈺說起那六年來的辛酸和自卑。
等唐鈺說完,白萱才說道:“可是你不是進了前六了嗎?”
“我的這個前六,大多是靠著運氣和昆侖鏡罷了。我無意之間血祭了昆侖鏡,才會進入前六。”唐鈺尷尬地說道。
血祭這種事情,白萱是清楚的,一般的凡人是無法血祭法寶的,而且就算不是凡人,想要血祭,也必須擁有一件非凡的法寶,也就是說想要血祭,非凡的人和非凡的法寶,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昆侖鏡的確是非凡的法寶,可是唐鈺不是一個凡人嗎?白萱心中雖然不解,可是她卻未說出來,隻將想法放在心裏。
“不管怎麼說,你都進入前六了。而且如今你已經得到了鎮魔劍和鳳血珠,我覺得若是真正比起來,你大師兄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你。”白萱笑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唐鈺聽罷,臉上雖然露出一絲驚喜,可卻又透著不自信,“你覺得我現在的修為可以比的過大師兄了?”
“他們隻是還沒發現你的潛在能力罷了,光憑鳳血珠,便可以橫掃天下諸多修仙之人了。”白萱道,“不信你再練練九天玄術,看看體內能量如何?”
唐鈺聽白萱說的有理,當即盤膝打坐,閉上了眼睛,同時口中默念著九天玄術第七層和第八層的口訣。
當唐鈺念起第八層口訣時,渾身真氣運轉,丹田之中竟然沒有能量的空虧,反倒是一股衝天的熱氣從他的丹田之中迸發。
能量從四麵八方彙聚在一起,注滿了整個丹田。
唐鈺心中一喜,睜開雙眼,不禁笑道:“我居然已經修煉到了九天玄術第八層了。”
“怎麼樣?我說吧?”白萱不以為然地笑道,“如果鳳血珠不能給你帶來一到兩層的突破,那又何談是寶物呢?”
“原來竟是這樣。”唐鈺眉開眼笑地看著身旁的白萱,隻覺得她好像走進了自己的心裏了,自己的想法她都能知道,而且她還能給自己自信。
這個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來曆的女子,自己為什麼就偏偏那麼信任她呢?唐鈺實在想不明白,也不願去想,他隻知道白萱在自己心裏的地位是越來越重要了。
六年多前的九尾小白狐,六年後的芊芊細巧的白萱,唐鈺從沒有想過這兩個會有任何交集。
可是偏偏是這個九尾小白狐闖入了他的生活裏,一直陪著他。
“不管你是不是妖,我都把你當做朋友。”唐鈺望著白萱,心中想道,忍不住樂了起來。
“唐鈺,你在想什麼呢?”白萱見唐鈺傻乎乎地露著笑容,一直注視著自己,渾身不自在,臉色微微發紅。
白萱這一聲提醒,讓唐鈺將所有的思緒都收了回來,他微微一愕,訕然笑道:“沒什麼,聽了你的話,我心裏好多了。”
次日,無極大殿裏,清遠掌門坐在中間,諸位長老分坐在左右兩邊,整個殿裏的氣氛顯得頗為嚴肅。
清遠盤膝而坐,右手微微掐算,隨即說道:“鎖妖塔百年大劫即將到來,屆時還需請清玄長老、清風長老和清予長老隨貧道前去鎖妖塔再次施加封印,以防那些妖魔邪祟逃出鎖妖塔。”
清玄、清予和清風三位長老乃是東寰劍派之中除了掌門清遠之外,地位最為崇高的三位長老,修為也是東寰劍派頂尖的存在。一百年前上一次鎖妖塔封印晃動之際,也是清遠與這三位長老所重新施加的封印。
清遠掌門話語落下,席間的清玄和清風兩位長老便出聲應道:“謹聽掌門師兄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