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大殿裏,清遠掌門正與眾人商議清晧出逃鎖妖塔一事,唐鈺拖著身子緩緩走了進來,白萱亦是追了進來。
顧長歌和沐瑤等五人並排坐在一列,見唐鈺和白萱這時候過來了,皆是一驚,顧長歌連聲問道:“小師弟,你身上還有傷,怎麼過來了?”
唐鈺朝大師兄和沐瑤師姐他們幾人看了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側的東寰諸位長老,最後才看向了掌門清遠真人。
“撲通”一聲,唐鈺忽的麵朝清遠真人跪了下來,整座大殿裏的人都大吃一驚,注視著唐鈺莫名其妙的舉動。
“對不起,清遠掌門,是我放走了清晧。”唐鈺話語一出,眾人更是吃驚了幾分,每個人都帶著疑慮看著他。
唐鈺將在鎖妖塔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直到他全部說完之前,清遠始終不發一句話。
顧長歌和沐瑤等人聽唐鈺說完,麵麵相覷,誰也不曾想到此事竟然是唐鈺所為。
他們忽的全部起身,來到唐鈺身邊,都跪了下來。顧長歌朝清遠拜道:“這件事情若是我的小師弟所為,那麼我們這些師兄師姐也難以逃脫責任,請清遠掌門降罪!”
“大師兄……”唐鈺心裏感動萬分,此時此刻這五個師兄師姐竟然都願意陪著自己一起請罰。
座上的清遠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右手輕輕一揮,示意道:“你們都起來吧,清晧逃出鎖妖塔,乃是命數所定,豈能盡數怪罪於唐鈺?貧道早料到會有此一劫,隻是不曾想這一劫會來的這樣快。”
“掌門真人……”顧長歌道。
“都起來吧,你們都是來我東寰做客的人,豈有長跪之理?”清遠再次揮了揮手,顧長歌他們這才都起了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在白萱的攙扶下,唐鈺亦是來到了大師兄的身旁坐下。
稍後,隻聽清遠說道:“清晧如今修為尚未完全恢複,想必這一段時間他是不會來報複我們的。這一段時間,貧道會讓門中弟子盡早打探出清晧的下落,也好早些應付。”
清遠真人的話一字不漏地全部入了唐鈺的耳,說到清晧的修為尚未恢複的問題,唐鈺便想起了清晧之前給他傳功的事情。
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下來,唐鈺終是沒有將這一件事情說出口。他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去擔責起偷學他派功法這個過錯。
從無極大殿回來,顧長歌見唐鈺仍是一副失落愧疚的神色,好言勸慰了幾句。至於清晧之事,顧長歌說道:“此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清晧在鎖妖塔多年,修為未恢複,短期內不會掀起任何波瀾的。”
唐鈺點了點了頭,大師兄說的話他都聽在心裏,可是他始終難以原諒自己犯的錯。
“明日我們就要回滄瀾山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顧長歌忽然說道。
“明天就回去了?”唐鈺愕然問道。
“這一次出來是為了阻止七絕門的陰謀,他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是該回去向掌門和師傅報道一聲了。”顧長歌說道。
“我知道了,大師兄。”唐鈺聽罷,輕應一聲。
一夜無事,次日一早,唐鈺和顧長歌一行七人向清遠告辭,隻因在東寰境內,禦寶飛行有失禮儀,眾人便步行下山。
過了先前的那道瀑布,唐鈺看到“東寰劍派”那四個大字,心中隱然一痛,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顧長歌和沐瑤等人見他停下來,滿臉不解。
“你怎麼了?小師弟。”顧長歌問道。
“大師兄,沐瑤師姐,慕白師兄,曲師兄,韓師兄,我現在不想回去,我想要去查找清晧的蹤影。無論如何,此事因我而起,我若這麼回去了,我心裏始終過意不去。”唐鈺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慕白和曲平、韓一卓、沐瑤四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顧長歌,顧長歌沉思片刻,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你要去找清晧也可以,隻是你要答應大師兄,不要與清晧正麵動手,以你的修為,絕對打不過他的,一旦有他的消息,你可以來昆侖山告訴清遠掌門,或是回去找我們也可以。”
“是,大師兄,我都記在心裏了。”唐鈺點了點頭,他的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清晧的實力他在鎖妖塔裏已經知曉了,斷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和他硬碰硬的。
白萱見大師兄答應了唐鈺的請求,連聲叫道:“大師兄,我陪著他去。”
“白姑娘,小師弟有勞你多多照顧了。”顧長歌作揖拜道。
“你太折煞我了,照顧他、跟著他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白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