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掠過一陣失望,輕歎了一口氣後,唐鈺忽然又覺得沒有那麼失望了。
禦劍術本就是他派功法,是清晧那家夥傳給自己的,即使沒有突破,那又何妨呢?
自己隻要安安心心地把九天玄術修煉好就可以了。
“吱呀——”此刻房門忽然被輕輕地推開了,唐鈺以為有人來了,連忙停止運功。
可是等他定睛望去,推開門的竟然是小黑。
隻見小黑搖著尾巴大搖大擺地推門而入,卻注意到唐鈺正盯著它看,小黑兩隻眼球微微一轉,略微歪著頭亦朝著他看去。
小黑好像在說:“你看什麼看,我開門進來睡覺都不行嗎?”
唐鈺看到小黑這副神色,忍不住一笑,朝它使喚了一聲,然而小黑無視了他的動作,卻朝身後門外看了看。
此刻外麵天色已黑,一縷月光從門口照射進來,忽然一道身影將月光擋住,柔柔月色之下,那個身影顯得嬌小美麗,隱隱間一股清香迎麵撲來。
是令雲卿。
唐鈺微微一愕,問道:“小師姐,天色已晚,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不行麼?”令雲卿略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她微微一笑,就抱起小黑朝唐鈺走來。
唐鈺這時才明白,小黑原來是和小師姐一起來的,是為她開門的。
想到這裏,唐鈺的心裏不禁感歎一聲,這小黑與小師姐的關係當真是與日俱進,越來越深厚了。
“等你傷好了,你有何打算?”令雲卿來到床邊,將小黑放到唐鈺的身上,然後問道。
唐鈺迎著她的目光看去,她的目光中含帶著一絲殷切的神色,她在等著唐鈺回答她的話。
可是唐鈺卻未看出她的心思,問道:“小師姐,白萱她怎麼樣了?”
聽到“白萱”兩個字,令雲卿心裏頓時落了空,目光頓時變得空洞起來,仿佛她的猜測都被證實了,唐鈺的心裏還是在想著那隻九尾白狐。
“我聽大師兄他們說,她雖然被封印在玄心洞裏,可是卻無性命之危。掌門一時好像還未打算處置她。所以……所以你就放心吧,先把身子養好了。”令雲卿輕聲說道。
唐鈺心裏稍稍放鬆了些許,如今看來,白萱被封印在玄心洞裏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起碼唐鈺可以有時間養好傷再去救她。
倘若掌門要將白萱送上誅妖台,那可就不妙了。起初唐鈺一直擔心著白萱會被送上誅妖台,如今聽小師姐這麼一說,他的心裏輕鬆了許多。
誅妖台坐落在玄門長生堂以北最高的一座山峰“縹緲峰”之上,曆來有玄門的幾位長老看守。那誅妖台高兩丈有餘,有階梯通往,整座誅妖台是一個方形的建築。上麵有兩道玄鐵鑄成的粗壯柱子,柱子上有鐵鏈纏繞,而在兩道柱子之間,則是一座方形的火坑。
但凡被送上誅妖台的妖孽都會被鐵鏈綁住,然後由掌門施法,引天雷注於其上,同時火坑之中燃起三昧真火。妖類既要遭受天雷劈頂,又要忍受烈火焚身,最終魂飛魄散。
這也是玄門與東寰劍派最大的不同。東寰一向秉持著“慈悲”之心,除了為禍天下蒼生、無惡不赦、罪孽深重的妖孽會被處死以外,大多都是被封印在鎖妖塔中,不會取他們的性命,而玄門則是除妖務盡,自古以來,誅妖台有死無生。
令雲卿此次來見唐鈺,並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無外乎是說些關懷的話,與他閑敘了許久,她顯得略有感傷。
“小師姐,如果……如果……”唐鈺忽然躊躇起來,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什麼?”令雲卿問道。
唐鈺神色一轉,輕輕笑道:“算了,沒什麼事。”
令雲卿心中一愕,雖然她很好奇唐鈺究竟想說什麼,可是他不說,她隻得作罷。
待小師姐離去,唐鈺看著身旁睡下來的小黑,輕輕對它說道:“小黑,明日我想去玄心洞救白萱,你覺得如何?”
“這一次如果我去了,師傅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會責罵我這個不肖徒兒的,掌門也許會將我抓起來,甚至是逐出師門……算了,我不想去想那麼多了,我現在隻想把白萱救出來。”
“隻要將她救出來,無論師門如何處置我,我都認了,我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小黑靜靜地聽著他說話,忽而兩耳微微一動,翹首朝他看去。
一夜無事,次日一早,天色尚未完全大量,東方亮起了魚肚白,唐鈺從床上起來,將鎮魔劍背在後背上,拿起昆侖鏡,之後便悄悄地離開了玉清堂。
小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竟然沒有大叫,也沒有跟去,隻站在了鐵索橋邊,看著唐鈺禦寶飛去。
玄心洞與封印火麒麟的封魔洞同在長生堂所在的主峰後山,且玄心洞與封魔洞相隔不過百步,離得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