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你也認為是女媧娘娘因為我拿走了五顆靈珠而發怒?”唐鈺沒有想到族長身為苗人的一族之長,竟也會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來。
族長眉頭微皺,道:“難道不是嗎?”
“女媧娘娘乃是大地之母,你們苗人供奉了她千萬年,難道她會因為五顆靈珠而害死那麼多族人的性命?更何況,五顆靈珠本來就是女媧娘娘賜給你們苗族的聖物,不是嗎?”
唐鈺這一席話,說的族長啞口無言,族長略微沉吟一番,覺得唐鈺所說並非無理,相反還很有道理。
隻是這無端的天降火球,實在不能不讓他往女媧怪罪這方麵去想。
“如今,不隻是老夫,隻怕族人若是知道了你拿了五靈珠,也會這麼想。”族長又歎了一聲。
“族人不明事理,可是我相信族長還是會明白事理的。隻是族長原先答應唐鈺的事情,還望族長記得。”唐鈺將五顆靈珠呈給族長,躬身說道。
族長收下五顆靈珠,神色凝重而又正經,道:“你放心,我會用招魂引幫你的。”
“多謝族長。”唐鈺再次鞠躬拜道。
“隻是這招魂引並非一般的法術,老夫需要準備一下,三日之後,老夫就在族中的祭台之上為你的親人招魂歸魄!”族長道。
……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上,其實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可是這三天對於唐鈺來說,卻是十分難熬的。
每一天,他都期盼著招魂的時候早點到來,他期盼著自己還能夠再見到白萱一麵。
漫漫十年,他都熬過來了,可是這三天,卻令他煎熬無比。
為了擺脫煎熬,唐鈺幹脆在族長給他安排的房間裏修煉起來,雖然自己的修為一直在不斷地增長,可是在他的記憶力,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靜下心來盤膝凝氣了。
三日之後的苗族祭台上,齊次有序地擺放著五顆靈珠,祭台左右各自點起了一道火柱。族長站在祭台前,神色無比的凝重,兩眼直直地看著這五顆靈珠。
台下,則是前來圍觀的族人。當族人得知五顆靈珠被尋回時,都忍不住過來一看。
畢竟招魂引一術已經許久沒有再出現在眾人麵前了。
族長所掌握的招魂引,也僅僅是從古籍裏麵所得的而已。
唐鈺站在祭台的後方,他仰視天空,萬裏無雲,自從三日前天降火球引起各處大火後,其後卻再沒有了任何的異象。唐鈺不禁心定了許多,否則若是火球持續掉落,隻怕族長根本沒有任何心思來幫助他了。
如今招魂之事事關重大,至於火球的起因,唐鈺隻得先將其擱置在一旁。
他的目光朝祭台落去,此時隻見族長拿起風靈珠,放在右手掌心之中,同時左手掐訣,施展法術催動風靈珠。
頃刻之間,周圍狂風大作,將火柱上的火苗吹得搖擺。飛沙走石,更是讓人睜不開眼。
隨後,族長又依次將其餘的四顆靈珠按照雷、火、水、土的順序一一催動,但見天空之中,天雷陣陣,一道巨大的電芒砸下,砸在了祭台前的火坑之中,一道仿佛要衝上雲霄的火苗趁勢而起,整座火坑中火光熊熊。
隨後,隻見火苗之中驟然亮起五道顏色各異的光。那五道光芒在空中盤旋片刻,隨即便湧入了祭台之上擺放著的香囊和破雲扇中。
唐鈺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祭台上的香囊和破雲扇,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他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工夫就會錯過即將發生的現象。
按照之前族長所說,如果白萱尚且活著,那麼招魂引施展以後,破雲扇和香囊就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如果白萱死了,而魂魄尚在的話,那麼招魂引便會指使破雲扇和香囊這兩件物品去尋找白萱的魂魄。
可是還有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倘若白萱已經魂飛魄散,那麼便會出現第三種情形。
唐鈺瞪大了眼睛望著祭台,隻見火光之中,赫然閃出一道電光,直劈在了破雲扇和香囊之上,祭台之上瞬間生起濃烈的煙霧。
煙霧散後,那袋香囊已經被雷電轟擊成了粉末,而破雲扇雖然也被轟擊了,可是畢竟是一件寶物,倒沒有多大的損失。
唐鈺兩眼中噙著淚水,眼前的所發生的一切便是那最糟糕的第三種情形。
也就是說,白萱已經魂飛魄散了!
刹那間,一股無名的憂傷漫上唐鈺的心頭,他望著眼前的祭台,右手緊緊攥住,仿佛就要將自己的骨頭給攥碎!
“不……”兩道清澈地淚漣從唐鈺的眼角流出,“撲通”一聲,他突然跪倒在地上,在心裏對著天雷滾滾的蒼天控訴著自己的不滿。
剛才所發生的景象,將在場的族人都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