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略有畏懼,兩眼直直地看著唐鈺。
唐鈺慢慢向他走了過去,慕容慶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注視著唐鈺。
他的口中冒道:“你想做什麼?我可是慕容家的少爺!你要是對我不利,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我自然不會對你怎樣。”唐鈺冷笑一聲,道,“你走吧。”
“你這就讓我走了?”慕容慶驚問道。
“不然呢?”唐鈺反問道。
慕容慶見他不像是說假話,心裏嘀咕一聲“好漢不吃眼前虧”,然後撒腿就往城裏跑去,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鈺看他跑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會不會還來騷擾你?”杜如雙此時問道。
“他隻是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子罷了,沒事的,畢竟我要纏著的,是他的姐姐。”唐鈺笑道。
杜如雙心裏忍不住歎了一聲,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師弟好像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師弟。
之前即使十年未見,他看到小師弟還是覺得很熟悉,可是如今在見到和白萱長得一樣的慕容湮後,他就徹底變了。
這大概是白萱的因素吧?
杜如雙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
涼州城被一片大山環繞,山連著山,唐鈺和杜如雙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根據之前慕容棕所述的內容,進了一座深山裏。
山下有幾戶人家,原本也是有人住著的,可是自從這山林裏有妖孽謀害路過山下的路人後,這村子裏的人大多都搬走了,生怕被妖孽盯上了,淪為腹中之物。
一進入山林之中,唐鈺自然地就嗅到一股強烈的妖氣,看來這妖孽的道行並不低,甚至還很高。
杜如雙同時也察覺到了,他的眼神中掠過一絲肅穆,道:“小師弟,那個妖孽看來不簡單。”
“杜師兄,你也察覺到了?”
“廢話,這麼強烈的妖邪之氣,要是察覺不到,我在玄門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混了?”杜如雙道。
隨著他們進入山林越深,妖氣就越重,漸漸地,唐鈺感覺周身掠過一陣陰風,整個皮膚都毛骨悚然起來。
背後的鎮魔劍忽然亮起了暗紅色的光芒,瑟瑟發抖起來。看來鎮魔劍和花幽也感覺到了這附近強烈的妖氣了。
而且這妖氣已經讓花幽感受到畏懼了。
忽然,四周原本時而拂過的陰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驟然而起的狂風,直吹的樹葉亂飛,沙塵四起。
“杜師兄,小心。”唐鈺下意識連忙提醒杜如雙一聲,然後默念一聲口訣,鎮魔劍便從背後竄出,落入唐鈺的手中。
同時,杜如雙的法器玲瓏節也緊緊握在了他的手中。
卷起沙塵的狂風吹越來越起勁,直吹的唐鈺和杜如雙兩人睜不開眼,朦朧之間,唐鈺注意到,前麵不遠處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正在凝望著自己。
“起!”此時,唐鈺忽然大喊一聲,手中掐訣指去,一道白芒散開,將沙塵驅逐,唐鈺和杜如雙這才看清了前方。
就在他們兩人的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站在樹梢上,他頭戴黑帽,蓋住了臉,唐鈺看不到他具體的模樣。
可是那人四周散發的黑氣,卻是帶著無比強烈的邪煞感。
唐鈺和杜如雙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彼此心裏都明白,眼前的這個黑袍人,就是慕容棕口中作惡害人的妖孽。
“看來那個害人的妖孽就是你了。”杜如雙大喝一聲,以玲瓏節指著那黑袍人道。
黑袍人輕哼一聲,口中發出一陣冷笑,用一副傲慢且又幽森的語氣說道:“妖孽?哼?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莫非是來要捉我的嗎?”
“是!”唐鈺鏗鏘有力地大叫了一聲,同時向黑袍人投以了一種極為嚴肅的目光。
“一個玄門棄徒,也敢來與我作對,莫非令正那家夥的死,絲毫沒有讓你們感到畏懼嗎?”黑袍人忽然說道。
唐鈺和杜如雙聞言,皆是一驚,尤其是唐鈺,當他聽到這句話時,麵部緊緊皺在一起,猙獰而又扭曲,黑袍人的話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他的心房裏。
“你是林玄風!”
結合剛才黑袍人的這句話,唐鈺略微一想,便猜測到了黑袍人的身份。
這一刻,杜如雙和唐鈺望著黑袍人,兩人手中的法寶都握緊了幾分。
黑袍人的嘴裏發出一陣一陣的狂笑,卻始終不做任何動作。
唐鈺輕蔑地嘲弄道:“怎麼?你敢濫殺無辜,卻不敢以真麵目對我們嗎?”
霎時,黑袍人停住了笑容,陡然將臉上的黑帽褪去,露出那一副既熟悉而又猙獰可怖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