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看到小黑這副姿態,原先的不爽一消而散,甚至在心裏暗暗發笑。
而守門的這幾個弟子被小黑這一頓叫喝,嚇得不輕,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他們乍一看小黑就知道這不是一條普通的狗,心中微微有些忌憚。
“別以為你把你的狗放出來,我們就怕你了。”守門弟子被小黑嚇到之後,心有餘悸地衝唐鈺叫道,“我們玄門有玄門的規矩,你是外人,沒有邀請函,就是不能進去。”
“誰知道你進去是做什麼的呢?說不定又是惦記我們玄門的上好丹藥而來的。”另一個弟子附和道。
小黑聽他倆一言一語,又凶狠地叫了兩聲,守門弟子對小黑是又怕又恨,誰也不想得罪一條“瘋狗”。
此刻,小黑在他們的眼裏,儼然是一條瘋狗,真的瘋狗。
而唐鈺聽了他們的話後,心中不禁深深思慮起來,看這幾個弟子十分警惕的模樣,難不成這些年玄門進了許多次小偷?
什麼樣的小偷敢來玄門偷東西?
唐鈺甚是不解。
“我真的是受邀而來的。”
“不行。”
“我是你們玉清堂堂主顧長歌的師弟。”
“不信。”
“我……”
唐鈺又說了許多話,直說的口幹舌燥,可是那幾個守門弟子說什麼也不給他進去。
這若換了其他門派的人,唐鈺早就耐不住性子硬闖了,可是這裏畢竟是他的曾經的師門,他也不好發作。
正當唐鈺焦灼之際,青石巨門裏,山上忽然走下來一個年少的弟子,直接朝著唐鈺走來。
待那弟子走到唐鈺麵前時,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唐鈺,忽然開口問道:“這位可是唐鈺師叔?”
“你是?”唐鈺反問道。
“在下是玉清堂大弟子長風。”這個叫長風的弟子說道。
唐鈺聽他說是來自玉清堂的,頓時心頭一喜,連聲點頭道:“我就是唐鈺。”
“太好了,師傅說有位唐鈺師叔受師傅之邀即將來到玄門觀看我玉清堂弟子的六堂比試,特令弟子前來接應師叔。”長風笑道。
唐鈺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守門弟子,那幾個守門弟子此刻都不說話,他們也沒有料到這個帶著凶犬來到玄門的人真的是玉清堂顧堂主的師弟。
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汗顏。
“師叔,請。”長風十分恭敬有禮,作了個邀請的姿勢,唐鈺微微頷首,便進了青石巨門。
而小黑跟在唐鈺後麵,也是出盡了威風,尾巴高高搖起,似乎在向那幾個守門弟子示威。
“你師傅是誰?是顧長歌師兄還是李誌師兄?亦或是其他的師兄?”路上,唐鈺問道。
長風聽了唐鈺的話,不禁一笑,道:“弟子的師傅是玉清堂堂主顧長歌。師叔有所不知,其他幾位師叔早在多年前就出去曆練了,唯有杜師叔還留在玉清堂裏,可是杜師叔卻卻沒有收過一個弟子。”
“是麼?”唐鈺臉色一驚,萬萬沒有想到當年玉清堂的弟子十三人,除去當年七絕門圍攻玄門時被血靈劍殺死的蔣師兄以外,竟然隻剩下兩人守著玉清堂了。
也難怪,他們都是修仙之人,出去曆練,或是不歸,也是常理。
轉眼間,唐鈺便在長風的帶領下,穿過了鐵索橋,到了玉清殿門前。
玉清殿一如百年前一樣,絲毫未變。
與以前唯一的區別就是,堂前的那些樹木長得更加鬱鬱蔥蔥和高大了。
“好酒!”此時忽然側麵一道略帶醉意的聲音響起,唐鈺循聲望去,一個長著略腮胡子的男子正靠在樹下,大口大口地喝著好酒。
唐鈺第一眼便認出了那個人,正是自己多年未見的杜如雙杜師兄。
“杜師兄。”唐鈺當下心頭一緊,連忙走了過來,長風亦是跟了過來。
唐鈺來到杜如雙麵前,喊了他數聲,可是奈何杜如雙醉得厲害,迷迷糊糊間隻喊了一聲“小師弟”,然後便是不省人事。
“他怎麼會醉成這樣?”唐鈺轉身問起長風。
長風略微搖了搖頭,道:“自弟子入門以來,杜師叔便是好酒之人,一向如此。”
唐鈺聽長風這麼一解釋,反倒是覺得奇怪了,以前也沒有見杜師兄這麼好酒啊。
“你來了。”正此時,背後忽然傳來顧長歌那溫和細膩的聲音。
唐鈺登時收起思緒,回頭望去,隻見此刻顧長歌已經站在自己的麵前了。
他一身淡墨色的衣服,雖然一百年的滄桑在他臉上並沒有顯現多少,可是儼然便能看出,顧長歌已經比以前成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