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瀲琦慌慌張張跑到洞口,向外麵張望了幾眼,發現沒人後,又跑了回來,拉著唐鈺坐在桌邊,神秘兮兮地說道:“流瀾師兄,此事你可不要和其他人說啊。”
“其他師兄也不行嗎?”
“不行。”
“那師傅呢?”
“也不行。”
“為什麼?”
流瀾一臉驚奇地看著眼前的瀲琦,他很不理解,為什麼他是狐帝白玄之子的事情不能告訴其他人,這算是什麼道理?
難道狐帝的兒子不能見人嗎?
流瀾話音落後,瀲琦的神色明顯哀傷了幾分,像是一個可憐人兒即將訴說自己苦大仇深的身世一般。
隻見他輕輕揉了揉眼睛,強行擠出幾點眼淚來,哭喪著臉說道:“實不相瞞,我在家裏,闖了大禍,殺了人,我爹怕仇家找我尋仇,因此才將我送來天墟,並將我改名,然後扮作他的侄子。”
流瀾一眼就看出來瀲琦這眼淚是假的,不過他也不揭穿。
可是流瀾卻是信了他的話,他以為瀲琦假裝流淚,不過是希望能夠讓自己覺得他很可憐從而不去揭發他而已。
流瀾本來也沒打算揭發他。
當下流瀾聽了他的話,問道:“你好端端地怎麼殺了人呢?你爹是青丘狐帝,難道還不能幫你擺平嗎?”
“此事說來話長,反正你隻要知道,我是迫不得已殺了人就對了,而且我殺的人,還是個大惡人,不過那個大惡人家裏也是有權有勢之輩,我爹保不了我,隻能將我送到這裏來了。”
“噢,那你本名叫什麼?”
“嗯……白荼,不過你以後還是得叫我瀲琦,不然可就讓別人知道了。”瀲琦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說道。
流瀾點了點頭,道:“我隻是問問,我不記你那個真名。你放心,我不會和第三個人說起的。”
“多謝流瀾師兄了。”瀲琦的神色由驚怪變得興奮起來,說完便跑到自己的 床上躺下了。
看他睡在床上一副好不愜意的樣子,流瀾倒是忍不住笑了。
……
轉眼間,流瀾在天墟已經待了三千年了,這三千年來,師傅扶搖和諸位師兄對自己都很好,沒有了天庭上麵的階級之見,大家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有歡有喜。
起初流瀾備受感動,因為他是剛被九重天驅除出來的,難得在天墟這裏,找到了一如當年在玄門和東寰的感覺。
而在這三千年裏,與唐鈺關係最為要好的,便屬瀲琦師弟了。一方麵因為瀲琦與他同住在一起,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兩人真的性情相投,無話不談。
不僅如此,瀲琦和小黑、青鸞以及花幽都熟識了,尤其是小黑,與瀲琦關係十分要好,時常在一起玩鬧。
這三千年來,在天墟上,除了修煉,最有趣的事情,便是聽少乾師兄講故事了,少乾師兄說話風趣,故事講得也動聽。
尤其是他那如大海一般豐富多彩的故事,講了三千年,都沒講完,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來的這麼多故事的。
流瀾曾問過少乾師兄,少乾師兄是這樣回答的:“神族曆史數十萬年,故事何止千千萬萬?哪有講得完的時候?”
對於瀲琦來說,三千年的修煉是了無生趣的,他這個人不喜好修煉,較為貪玩,這三千年來瀲琦總會時常拉著流瀾下凡。
或是去凡間聽聽坊間的說書先生說書,或是去街攤上給人算卦測字,權當解悶。
而每次從凡間回來時,扶搖都要責備瀲琦幾句,而流瀾總會替他分擔著。扶搖偏愛這兩個小弟子,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囑咐不要在凡間惹禍,更不要讓凡人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這一日,凡間不知名的一處城鎮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於耳,相當熱鬧。
流瀾將小黑從納物袋裏放了出來,它就像是一條尋常人家的小黑狗一般,撒脫似的往前狂奔,似乎是在袋子裏憋的太久了。
“小黑,你跑慢點,我都追不上你了。”瀲琦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加快了腳步,追著小黑。
小黑跑出一截路,然後回頭望著身後奔跑的瀲琦,故意大叫了兩聲,做出一副傲嬌的神情,似在顯擺自己遙遙領先一般。
這讓瀲琦看得十分惱怒,嘴裏哼哼道:“你這狗崽子,要不是在這種地方我不能暴露身份,我肯定施法追你,那時候看你還怎麼跑?”
“汪汪——”小黑又叫了兩聲,然後頭也不回地就跑開了,瀲琦大叫一聲,緊緊跟了上去。
倒是流瀾,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後麵,看著前麵一人一狗追逐嬉戲,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