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破雲扇是我小時候我爹送給我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丟了,怎麼會在流瀾師兄你這裏呢?”瀲琦打量了一下破雲扇幾眼,對流瀾說道。
流瀾麵色稍稍平緩下來,他本以為白萱可能是青丘的什麼人,可是又覺得不對,興許白萱隻是從青丘那裏偷來了這柄破雲扇罷了。
亦或是白萱從別人手裏得到的這柄扇子,而那個人是偷青丘的破雲扇的人?
“這扇子是白萱的,”流瀾說著,忽然朝瀲琦問道:“你可認識白萱?”
“白萱?”瀲琦隻覺得這個名字好陌生,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這名字我不認識,不過這名字倒與我爹的名字相像呢。”
“那個白萱是誰?是七師兄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子嗎?”瀲琦擺出一副十分八卦好奇的模樣,忽然朝流瀾問道,嘴角還隱隱帶著幾分笑意。
流瀾的神色失落,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不過在瀲琦的心裏,他這就算是默認了。
瀲琦看了,忽然將破雲扇還給了流瀾,流瀾一臉不解地朝他看去,問道:“你說這是你青丘的法寶,你為什麼還給我了?”
瀲琦笑道:“這破雲扇已經丟了數千年了,現在找回來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大的作用。可是這破雲扇對於七師兄你來說,那就不一樣了。想必這破雲扇,應該是七師兄思念舊人的信物吧?”
“你說的……算是沒錯吧。”流瀾苦笑一聲,收回了破雲扇
小師弟瀲琦果然還是很通情達理的,流瀾注視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可是他越是看著瀲琦,就越覺得瀲琦與白萱長得太像了。
當真隻有性別差異而已。
此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九幽青鸞的一聲鳴叫,隻見九幽青鸞落在了流瀾和瀲琦的身前,它的嘴裏叼著一串葡萄,似是這山澗裏野生的。
“哎呀,青鸞你居然還知道拿葡萄來給我們解渴呢!”瀲琦將扇子丟給流瀾後,一邊笑著,一邊朝青鸞走去。
青鸞點了點頭,將那一大串葡萄放入了瀲琦手中。
瀲琦隨手摘下幾顆放入嘴裏,吃的歡喜無比,他看流瀾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又將葡萄丟給了他,讓他也吃點。
“汪汪——”此時站在一旁的小黑看到流瀾手中拿著葡萄串,饞的直流口水,不禁大叫起來,似是討要葡萄一般。
瀲琦故意逗它道:“你叫什麼叫,就不給你吃,這可是青鸞摘來給我們吃的,哼哼。”
小黑聽瀲琦這話,對著瀲琦叫的更凶起來,流瀾雖是有心事,可是還是忍不住泛起微微的笑容,然後隨手從串上摘了幾顆葡萄,丟給了小黑。
九重天,月神宮。
自那次與流瀾初見麵以來,晃眼三千年,碧落再沒有見過流瀾了。
月神宮外的大榕樹三千年間長得更加繁茂了,碧落站在榕樹底下,抬頭望著這株健壯無比的大樹,輕輕一歎,道:“這棵樹都這麼大了。”
時間仿佛回到了一萬多年前的某個清晨,流方帶著一株樹苗來到月神宮外,說是要將此樹摘在月神宮門口,作為送給碧落的禮物。
如果以後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就讓這棵樹陪伴著她,猶如自己時時刻刻陪著她一樣。
而今,萬年時光已過,流方早已不在,原本幼小的樹苗卻已經長成了蒼天大樹。
往事多折磨。
碧落轉身輕拂衣袖,坐在樹下,手中變幻出一根玉笛,然後便放在紅唇邊,輕輕吹奏起來。
玉笛發出的樂聲婉轉動聽,自由歡騰,卻與此時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曲到一半,一道聲音傳來,打亂了碧落的吹奏:“《逍遙遊》雖然動聽,可也耐不住你吹奏萬年。”
碧落停下動作,抬眸望去,她原本清冷的眼光中突然泛出幾許驚異。
她緩緩起身,朝著向她走過來的人頷首一拜,道:“碧落拜見天後。”
來的人正是天後,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婢女,天後讓那些婢女停在原地等候,自己獨自走上前幾步,來到碧落身邊。
她望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悲傷氣息的女子,不由地歎了一聲,道:“自流方死後,你日日夜夜獨守月神宮,也不出去看一看,我甚是擔心你的狀況啊。”
“勞天後掛心了,碧落本是脫離了繁華的神祇,整日待在這月神宮裏,也沒什麼不好,待的久了,也就習慣了。”碧落道。
“你是鳳族神祇,身份高貴,當年你父親身死魂滅之時,曾囑咐我要善待與你,如今看你這樣,又如何算是善待?真怕你父親突然有一天會飛入我的夢中,道我未盡他的囑托。”天後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