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彪救得歐陽壽通回陣,當即命軍醫為他妥善處置了傷口,責怪道:“壽通,這件事情你做得太魯莽了,為將者要能忍一時之氣,這樣才不致被敵人所乘。”
歐陽壽通俯首道:“總管教訓的是,末將未經總管同意,私自行事,請總管責罰。”
雲天彪道:“你今日受了這麼重的傷,也算是受到教訓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今日馬戰敗於董平之手,算不得什麼,我知道你精於水戰,若是換做了在水裏,那董平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你要記住,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才是為將之道。”
歐陽壽通自被董平打敗後,心中便有了陰影,鬱結於胸排遣不散,難免意誌消沉。如今經雲天彪這番點撥,頓如醍醐灌頂,胸中霧霾一掃而空,滿麵感激地道:“多謝總管為我解開心結。”
雲天彪看到歐陽壽通重新恢複了自信,點了點頭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先下去養傷吧,今後我還多有依仗你的地方。”歐陽壽通謝過雲天彪,自取養傷不提。
雲天彪仍令人將了董平的綠沉槍,到東平城下罵陣,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雲天彪特意下令,隻能在弓箭射程以外叫罵。
****真憂心忡忡道:“雲總管,今日戰場上的情形可是有些不妙啊,張總管的關山鎮禁軍始終沒有與敵接戰,隻是躲在後麵看我們與董平廝殺。看董平的態度,他定然不會輕易交出清製置使,說不得要有一番惡戰。若真的攻打東平府城,單靠我們景德鎮的兵力卻是不敷使用,現在我軍不均本就不多,張總管若是不肯與我們合作的話,想要攻下東平府城隻怕不易啊!”豈止是不易,想要用五百名步軍攻破城堅池深並有重兵防守的東平府城,無異於癡人說夢,****真心中雖然這般想,卻是不敢當著雲天彪的麵說出來。
雲天彪憤恨不已道:“董平那廝鐵了心要反叛朝廷,確實有些難以措手,我向知此人武藝高強、統兵有方,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張繼這廝為了私人恩怨,竟然置國家大事於不顧,坐看我們與董平廝殺,卻不相助,多半是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現在就去見張繼,無論如何要說動他與我一起攻打東平府城。”
****真道:“我今日在張繼陣中看到了苟桓和真祥麟,雲總管此去不妨在兩人身上做做文章。”當初****真攛掇苟桓等人前去攻打青雲山,結果中了二龍山的埋伏,****真丟下大軍獨自逃竄,致使苟桓的弟弟苟英和另一位頭領範成龍被殺,苟桓和真祥麟就將****真給恨上了。****真到了景德鎮投奔雲天彪之後,兩人對他一直不理不睬,見到他時直如仇人一般,有幾次雙方差點兒動起手來,幸有雲天彪從中斡旋才沒有鬧出大亂子。“既然你們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真之所以向雲天彪透露這個消息,自然有報複苟桓和真祥麟之意。
雲天彪聽罷,臉色果然沉了下來,怒道:“我有心抬舉他們,讓他二人隨謝德婁熊前往剿滅紫蓋山,立些軍功,我也好在軍中給他們安排職位,沒想到他們竟然背叛了我,去投張繼那廝。”
****真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煽風點火道:“苟桓和真祥麟此事做得確實過分了些,景德鎮有誰不知道,張繼居心叵測,對總管深懷敵意,多次在清製置使麵前詆毀總管,他二人投誰不好,偏偏去投那張繼,這不是存心讓總管下不來台嗎?”
“我這就找張繼,商議攻打東平府城一事。”雲天彪怒氣衝衝地丟下這句話,徑自出了營寨,跨上大宛馬,帶上十數名親衛,去往張繼營寨。****真陰謀得逞,望著雲天彪的背影,冷笑不已。
雲天彪一徑奔到張繼營寨,早有人前去通報,張繼命人將雲天彪請進營帳,笑容滿麵道:“雲總管,戰事倥傯,軍務繁忙,怎有空到我這裏來?”
雲天彪陰沉著臉道:“張總管,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雲某今日前來,是想問你討兩個人來的。”
張繼心中“咯噔”一下,當即明白雲天彪說得是苟桓和真祥麟,暗自思忖道:雲天彪早不要人晚不要人,偏偏在這個時候要人,內中定有蹊蹺,他此番前來,絕不是隻為苟桓和真祥麟之事而來,我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想到這裏,張繼裝作不解地道:“哦,這倒是稀奇了,雲總管要找人卻跑到我這裏來了,不知雲總管想討要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