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晚雲天彪在大帳之中聽得屬下來報,關山鎮營寨不知何故,突然燒將了起來,整個營寨都陷入了火海之中,遠遠地還有喊殺之聲傳來。雲天彪聞訊大驚,當即起身披掛整齊,連夜召集眾將議事。
****真一臉凝重道:“總管,張繼的營寨多半是遭到了賊人的夜襲,所幸我軍與他分開紮營,火勢這才沒有波及到我軍營寨之中,總管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雲天彪沉吟道:“張繼那廝雖然與我不合,多次在清製置使麵前詆毀於我,但依目前的情形看,關山鎮與我景德鎮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張繼的軍隊若是完了,對我軍大為不利,我決定整兵救援,道子以為如何?”
****真拱手禮道:“總管以德報怨,令人敬佩。正所謂唇亡齒寒,張繼雖然可惡,我軍卻是不能袖手旁觀,經此一敗之後,想那張繼再不敢對總管假以辭色,自會加強同我軍的合作,到時候,高太尉若能適時派軍前來援助,攻破東平府自然不在話下。”
雲天彪道:“道子兄此言甚是,救援張繼固然勢在必行,但還要防範東平府城中賊人前來襲擊我軍營寨。”
雲天彪話音剛落,直聽得營寨之中一疊聲高叫道:“東平府賊人打來了,快去通知雲總管!”雲天彪這一驚非同小可,霍然起身道:“賊人竟然這般奸猾,董平那廝定是與城外賊人商議好了,這個時候他率軍前來攻打我軍營寨,意在牽製於我,不讓我發兵去救張繼。”
****真道:“不止如此,城外賊軍若是擊潰了張繼的軍隊,與董平合力攻擊我軍營寨,我軍則危矣。東平府中有兵馬不下三千人,董平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前來攻打我軍營寨,兵力定然要比我軍多上許多。為今之計,隻有集中兵力先行擊破城外賊軍,然後迅速回師,利用營壘防禦董平的進攻,如此才能保得我軍無事。”
雲天彪聽了****真更添憂悶,不覺愁眉苦臉道:“道子所慮甚是,如今又是夜深之際,士兵們的視線受到很大影響,不利於騎兵馳突,賊人選在這個時候進攻,使我軍中騎兵無用武之地,隻能與他步戰,占盡了先機。”
****真低頭尋思片刻,向雲天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暫時纏住董平一兩個時辰,在此期間,總管須以最快的速度擊潰城外賊軍,然後回師才有一線生機,若是超過兩個時辰,我也無能無力了。”
雲天彪不覺心中一動,一臉驚喜道:“道子兄,你能夠使用道法了?”****真修習道術之事,雲天彪是知道的,隻是前些時候****真來投他時,接連被劉慧娘、公孫勝破了道術,傷及了本源真氣,一直不能輕易使用道法。雲天彪這些天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如今聽得****真此話,登時想及此事。
****真點點頭道:“不錯,經過這些日子的打坐吐納,我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若是乾元寶鏡還在時,要退董平卻是易如反掌,隻恨那劉慧娘毀了我的法寶,現在我隻能行雲布霧,暫時困住董平,沒有法寶為引,隻借用體內真氣,兩個時辰已是極限,但願這一次公孫勝不在董平軍中。”
雲天彪不以為然道:“那公孫勝真有這麼厲害?前番我率軍攻破梁山大寨時,公孫勝也在軍中,卻是不曾見他有什麼大神通。”
****真慎重道:“總管千萬不可大意,那公孫勝本是二仙山羅真人的高足,我的授業恩師張天師每每提起羅真人都是稱讚不已,曾說這普天之下,若還有一人的道法能與他老人家比肩,那肯定就是羅真人。羅真人隻收了公孫勝一個徒弟,將一身本事傾囊相授,更將早年使用的法寶鬆紋古定劍贈與了他,我若是有法寶乾元鏡在手,足堪與公孫勝的鬆紋古定劍相抵敵,如今乾元鏡已毀,若與那公孫勝鬥起法來,卻不是他的對手。”
雲天彪一臉後怕道:“竟有此事,看來我真是小看了天下的修道之士,前番我攻梁山大寨之時,那公孫勝定是沒有全力出手。”
****真點頭道:“定是如此,但凡修道之人,不會輕易對平常人使用道術。總管且去整頓兵馬,我這就做起道法,將董平一行人困住,成與不成,全看此舉了。”
雲天彪當即出得營帳,點起了本部兵馬。這時,眾人但見一層薄霧從地麵冉冉升起,向著營寨之外飄去,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便形成了一場彌天大霧,雲天彪等人暗暗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