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容若喧(19)東西走向的雲(1 / 2)

今天的夜,來的特別早,連火燒雲,也在放肆的喧嘩著,好似是在高傲的詮釋自己的直托雲霄的高度和盛氣淩人的紅暈。

納蘭癡癡地躺在床上冥想,時而笑時而憤怒地眼神顯得格外嚇人。

納蘭的悲哀或許也和這天上的火燒雲一樣,在空氣中低調的,天間安靜地喧嘩,又像是空氣的凝重,在天間喧嘩著低調。

因為納蘭知道,天一亮,他們就結束了,再也回不去了!那段爭吵,那段往夕地美好,那段對愛情地渴望,那段醉人地相思……

一切,都結束在了天盡頭,那個孤獨的城牆裏……

這樣似火般飄渺的燃燒著的天,這樣凝重的荒蕪的地。天地間,有幾棵毛毛草和孤樹,好像是被釘在地上的,喧囂在風的拍扶中,搖曳著似有似無的瘦影。

天漸漸黑了……

納蘭的心愈來愈潮濕,好像是在山洪爆發著一滴一滴地血,慢慢的,蔓延成一片汪洋的海,鹹的,腥的,苦的,辣的……

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這時,天上慢慢出現了一顆兩顆星星,閃著晶晶的光,在山間搖曳的一閃一閃,不像眼睛,到像是一瑩隨風飄搖的燭火,隨時都要熄滅,但又頑強的,燃著燃著……

曾經的過往,如水一樣流走。但未來,無從考察……

或許在曾經的時光裏,這就是他們想要的人生,或許漫無飄渺,或許跌跌撞撞……

但這一刻,他們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在一起!哪怕天崩地裂……”

在這滿屋飄渺著憂愁的漆黑的夜,透過窗欞的幾點星星,燃燒著微弱的光,交響中的樂器發出的聲音一樣,連成一片,澎湃,吵鬧,安靜地震耳欲聾的幻境。

納蘭看著星星,星星的微光撒在納蘭臉上,好像是一滴滴淚水,在浸透著納蘭的心靈。

思念,是一個濕潤的地方,像一朵小小的雲,當回憶快要被曬幹時,它卻偏偏大雨傾盆,淋濕的雙眼,淺淺淡淡,夢裏靜喧:“是我的我不會放棄,不是我的,我不會所取……”

無謂的糾纏,或許沒有用。

但是卻有那一片薄薄的浮雲,在生命之中蕩漾。

像是在湖中央扔出一塊小石頭,在人生的湖裏,浸染出一圈一圈的波紋。

這時,見天上,時候已是三更,納蘭突然聽到遠處有聲音,是玉笛!微笑,是幻聽嗎?這首玉笛淺唱,不知從哪裏傳來,或許是自己的心間,那片濕地,那份不甘心的憂傷。

難眠的夜,納蘭起身,看看無事可做,便挑了挑燈芯,拿起了一本書看,看了一句,感覺不對,就翻了翻,看看書皮,青藍色的底頁上,兩個大字刺入了納蘭的眼睛-------《詩經》。

一去經年,定是無法相見。

靜靜回想,是不是自己太癡情?她已是要走的人了,為何還是如此思念?

嗤笑自己太傻,卻無法停止這一絲一毫的空氣吸入氣管,進入肺底,融化在全身的器官。

這一切,好似隻是意外,又是那樣正式,好似下雨天瀑布中掉下的水滴,湧來的地點,貌似在天上,又貌似是懸崖的另一邊……

提筆,寫下現在的心情,那個人好似是在天的另一邊,已是無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