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今天天氣不錯!”萬歲爺心情很好,道,“納蘭,還記得嗎?那時,你隻是個小孩,再帳外跪了一夜,就在那裏!”
萬歲爺指了指一個帳篷的帳口,道:“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你也別太難過,都過去了!”
納蘭連忙走上前,道:“謝萬歲爺惦記!當時還小,不懂事,還望萬歲爺見諒。”
“哎!也想想,誰沒有過回年少輕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萬歲爺到挺和善,道。
納蘭也老成:“我們不像萬歲爺,您年少輕狂讀萬卷詩書,我們最多是幹點小兒科罷了!”
“哦?還是那麼可愛!油嘴滑舌!哈哈哈……”萬歲爺聽了很是舒服,好像找到了說話的伴兒,興致更高,“走!去那邊轉轉!”
……
一天下來,納蘭也累了,但剛剛入帳就看見了櫻兒的仆人在裏屋等。
“少爺,這是娘娘的密函,望收好。”
納蘭打開信函,嘴角不覺流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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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殘花,雕欄玉啄雨,碧樹做皚,風飄野馬飛鳴。雖知青塚葬紅粉,依舊以卵擊石。步步雖為營,且罷且罷。鉤鉤鬥鬥過盡,高處清寒。紫禁牆,高聳入雲端,鎖不住,一寸暖光。夢裏喚,冬潛回春,不得不得……
櫻兒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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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火葬了素白色的信,紅黑色的焦紋吻著信上的字跡和淚跡,剩下的灰燼,一點一點落在青色的瓷盤裏,像是一段錦緞的碎紋,凋零在有風的夜晚。
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第二天。
萬歲爺格外興奮,處理完政事,興致極高,便移駕側殿,道:“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喜事!在此之前,我們來看上一段歌舞吧……”
說著,萬歲爺給盧大人遞了一個眼神,盧大人也很是配合,馬上拍了拍手。這時,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女穿著淡粉色舞裙,從正台一頭散開,猶如一朵紅蓮在清風中綻放,舞女盡,一身著蘇清水色旗裝的女子出現,在舞女之中彈琴低唱,聲如玉珠:
“青澀做絲雨,佳人過雨間。雨間櫻小開,才子有傾心。淺依櫻花處,櫻花零蛟池。池中圓月影,斜光水麵浮。浮水有纖浪,浪過惹清風。清風莫徘徊,徘徊淚雨蟬。雨嬋為風唱,急急影凋零。”
曲罷,掌聲雷鳴,納蘭隻是靜靜的站著,沒有響應。
“皇上不知,我大清朝有一才子,可和這位女子相抵!”一官員道。
“哦?是誰?朕倒想聽聽這合奏。”萬歲爺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官員道。
“哦?納蘭,不會是你吧?”萬歲爺問納蘭,道。
“微臣不才,偶爾也賦幾首詩,但隻是作為消遣。”納蘭恭恭敬敬的,道。
“那你們年輕人的事,朕可管不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萬歲爺這樣一說,納蘭就被拉上了高台,無法下台了。
於是,納蘭隻好上台,和這位佳人合上一首曲子,在看台下的聽眾大臣們,個個如癡如醉,就連萬歲爺也閉上了眼睛,體會著這番意境,像是聽著這曲子,就是品著哪家的“葡萄美酒夜光杯”似的,甚至還在腿上輕打著拍子,陶醉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