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寶馬女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我,她把身子轉了過來,身後伸出了手,什麼都沒說。
看到她的舉動,我有點忍不住想笑,心說要不要這麼直接啊,雖然我過來是給你送錢的,可你也不用見了麵一句話不說就伸手要錢吧,這個寶馬女還真是有意思。
我從錢包裏拿出錢數了數,然後放到她手裏說道:“一共是一千六百五十塊錢,你數一下吧。”
寶馬女並沒有數,而是接過錢之後把身子轉了回去。她把錢放到了吧台上,然後就自顧自的喝起了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把站在她身旁的我完全當成了空氣。
我不知道寶馬女是平時就這麼古怪,還是今天心情不好才這樣,總之,她無論怎樣跟我都是沒一分錢關係的,把補漆的錢給她了,我和她之間也就再沒什麼瓜葛了。
我抬腿剛走出兩步遠,忽然覺得好像還差點事兒,心想發票她還沒給我呢,於是我回過身,學著她之前的樣子,把手伸到了她麵前。
寶馬女看到我的手有點發愣:“什麼意思啊?”
“發票。”我說道。我心說錢都給你了,你得把修車的發票給我呀,不然到時你拿著發票再跟我要錢怎麼辦,我又不認識你。
“什麼發票?”
“你到4S店補漆的發票啊。”
“嗬嗬,怎麼,難道你還怕我到時再跟你要一次錢嗎?”寶馬女有些無奈的笑道。
我心想我憑什麼不怕啊,我跟你又不熟。再說,當時刮你車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又拍照又讓我寫姓名住址的,你不是也怕我跑了不認賬嗎,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補漆的錢我都給你了,發票你理應是要給我的,再說你留著也沒什麼用。”我擺出一副不拿到發票就決不罷休的樣子說道。
寶馬女聽了我的話笑了,不過這回是冷笑,她雙手一攤說道:“發票我沒帶在身上,怎麼給你啊?改天再說吧。”
“別改天了,就今天吧,沒帶在身上你可以去拿,我在這兒等你。”說完我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的吧椅上。之前我說明天還你錢你都說不行,現在你說改天給我我也不行,我就得今天要,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這是在跟我找茬兒嗎?”寶馬女冷著臉問道。
“我不找茬兒,我就要發票。如果你今天實在不想跑一趟去拿發票也行,那你就像我刮你車那天一樣,你再拿張紙,把你的姓名,手機號,車牌號,還有家庭住址你也寫一份給我,然後我就同意你改天給我,怎麼樣?”可以說我這是在為難她,也可以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始終認為對什麼樣兒的人你就得用什麼樣兒的藥,對待像寶馬女這樣的人,你就不能管慣著她。
“嗬嗬,行,你厲害,我怕你行了吧。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你等著吧。”寶馬女拍了拍手說道。
寶馬女站起身,伸手剛想拿放在吧台上的那一千六百五十塊錢,我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用另一隻手把錢拿了起來。
“還是一手交錢一手交發票吧,萬一你拿著錢跑了,不回來了,那我不是虧了嗎。”我笑著說道。
寶馬女沒有說話,她隻是看上去有些壞的笑了一下,然後就走了。
說實話我根本不相信寶馬女會把發票給我送來,不過不送也沒關係,至少錢還在我的手裏,我也沒損失什麼。我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心說坐到十二點我就撤退走人。寶馬女要是以為我會一直在這兒傻等她,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我正打算點杯果汁什麼的時候,這時,就見一隻大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很用力。我轉過身一看,兩個身高至少一米八出頭的彪形大漢正在虎視眈眈的看著我,一臉的敵意,我心說這是什麼情況啊,我得罪誰了嗎?
“是你要發票嗎?”其中一個問道。
他的話一出口,我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怪不得寶馬女剛剛走的時候會壞笑呢,原來她是憋著這茬兒呢。
“是啊,拿來吧。”我從吧椅上下來說道。
“在外麵車上,你出來拿吧。”兩人說完攥著拳頭就朝外麵走了出去。
看兩人的架勢,看來今晚動手是在所難免了。我跟在兩人的後麵,這時剛好有個服務員從身邊經過,我看到他手中的托盤裏都是空的啤酒瓶子,於是我伸手拿了一個藏在了背後,因為我並不知道除了這兩個人以外,外麵是否還有人,所以手裏必須得有個打人的東西才行,不然肯定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