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我直接去了馮兆軍安排的吃飯的地方,我猜馮兆軍肯定會跟我喝一點,所以我沒有自己開車,而是讓司機小吳把我送了過去。
到了之後,馮兆軍就叫服務員點菜,點完後,果不其然馮兆軍從桌底下拿出一瓶茅台,他說這是今晚我和他的任務,必須把裏麵的酒消滅幹淨,我笑說盡力而為。
點的菜全部上齊之後,我跟馮兆軍是一邊吃,一邊喝,一邊閑聊,其實這都是鋪墊,馮兆軍肯定是覺得上來直接說肯定不好。而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他終於開口了。
“信陽啊,我今天把你叫出來是有事相求的,我想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馮兆軍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
“嗯,我大概猜到你可能是有事兒找我,但究竟是什麼事兒我還真猜不到。”我微笑著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想繞彎子,不瞞你說信陽,我想讓你幫我調動調動工作。”馮兆軍看著我,十分嚴肅認真地說道。
“調動工作?”我裝出很詫異的樣子說道。
“是的。我今年已經五十四歲了,如果今年不能晉升的話,明年我就要退休了。我不甘心,我還能做貢獻,所以我想讓你幫我。”
“你未免高抬我了吧?你我級別待遇也都是一樣的,可是論資曆我可不如你啊。我不過是得上級領導的錯愛,才走到今天這步的,何德何能能幫你晉升啊,你這可真是難為我了呀。”
“哎,信陽,這個你就不要謙虛了。從你初來我就開始觀察你,包括你來之後做的幾件事兒,還有通過我跟你的實際接觸,我發現你確實是一個非常有才能的將領,同時也很得上級領導的青睞和重視,所以你隻要跟上級領導替我美言幾句,說說我的好話,我相信上級領導一定會考慮我的問題的。”
“要是像你說的這種,替你說說好話什麼的,這個我倒是可以試試,因為本來你就是有能力的嘛,可是我也隻能是幫你遞個話,至於上級領導怎麼想,那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這個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馮兆軍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答應的話顯然與他麵子不好,但是答應歸答應,說不說卻在於我。
“我明白,信陽隻要你能跟上級領導替我美言幾句,不管成與不成,我都感謝你。而且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的。”馮兆軍說著就從一旁椅子上的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推到了我的麵前,他說:“這是一點小意思,你就拿去喝茶用吧,如果我的事兒真成了,到時我會再感謝你的。”
“哎呦,這可不行啊。你趕緊拿回去,我不過就是幫你說說話而已,怎麼能收你的東西呢。再說了,我隻是單純的幫忙而已,你要是來這個,那這性質可就變了啊。”我把信封推回去說道。
“信陽你放心,信封的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而且你也大可放心,我馮兆軍絕不會搞那些偷偷錄視頻錄音那種事兒,我的目的是晉升,不是整人,所以你不用擔心。”馮兆軍說著就把信封推到了我的麵前。馮兆軍以為我是在擔心他搞小動作,所以緊忙跟我解釋。
“我壓根就沒往你說的那個方麵想,我不收的意思主要是朋友之間幫忙可以,但是拿東西是絕對不行的,這是原則問題,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我又把信封給推了回去。
“信陽你這話可嚴重了啊。咱們倆之間並不存在什麼利益交換,我給你這信封也隻是咱們朋友之間的一種交往,絕不摻雜其他任何因素。而且你要是跟上級領導說我的好話,打電話也好,發信息也好,還是現在年輕人玩的微信也好,那都不是白打的嗎。我怎麼可能因為讓我幫我兒破費呢?那樣我可是於心不忍。”馮兆軍再次把信封推到我麵前說道:“信陽,這個信陽今天你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要是收了,不管我的事兒能不能成,以後咱們都還是朋友。如果你不收,那你可就是打了我這張老臉啊。”
“你……”
“哎呀,行啦,別說了。”馮兆軍起身拿起信封就塞到了我的衣服兜裏,然後舉起酒杯說道:“來,幹一杯!幹完這一杯,出了這個屋,剛剛發生的一切,我都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好,幹!”我站起身舉起酒杯,同馮兆軍碰了一下杯子,然後把杯子中剩餘的酒全都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