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再來打孟思思。”傅斯年起身,看了他淡漠無波的臉一眼,“我為她愛上你這種無恥的混蛋感到可悲,你最好別再出現,傷害適可而止,她不是鐵打的,她隻是個需要保護的柔弱女人。你不疼,我還疼。”

陸普慢慢的抿著被子裏的烈酒,絲毫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頭一般,傅斯年起身離開,臨走輕蔑的掃了他一眼。

大廳裏的人不多,陸普坐在那裏,雙腿交疊,側頭聽著不遠處正在演奏樂曲的鋼琴師。

這地方能勾起很多從前的回憶,回憶,對擁有的人來說是甜蜜的,對失去的人來說,卻是痛苦失落的。

他咽下燥烈的酒,眼神平板無波的看著遠處。

爸爸定斷最有計劃前景的公司他給拿回來了,這個承諾,他終於實現。

從這一刻開始,曾經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人,他會挨個的把他們拉到地上,然後毫不客氣的踩住……

曾經把自己耍的團團轉的傅斯年,公司裏那些在他落難時落井下石的人……

還有,那真真假假的孟思思……

他喝幹烈酒,手機進來新短信,他點開,上麵寫著:阿普,我下星期回國辦事,剛好去接你一起回來。

他沒仔細看,並無興趣,傅斯年在同情自己,可是難道不該同情嗎,除了那些幹巴巴的數字,他的生活裏,再沒有了繽紛彩色。

================================================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開會結束的傅斯年收到了隋棠的電話。

對方很著急,說孟思思稱回公司處理點事情,從早上就出門去了,可是到天快黑還沒有回來,手機也沒帶。

傅斯年不擔心她會想不開,隻是怕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會遇到什麼意外,想了會兒,他說知道孟思思在哪,安慰隋棠別擔心。

公墓裏很潮濕,傍晚飄起了大霧。

坐在墓地邊上,孟思思並不感到恐懼害怕,反而覺得踏實安心。

靠在墓碑旁,她長久的出神,也不說話,隻是靜默的發呆。

察覺到天色已晚,她摸摸冰冷的石塊,喃喃,“爸媽弟弟,天黑了,我今天先回去了。”

坐了一整天,雖然不想報憂什麼都沒有講,可是那樣和家人坐一天,心情已經舒服了不少。

可是久坐還是讓她的腳有些麻,下山的路上有些踉蹌,快到山下時,她紅腫幹澀的眼睛忽然一陣黑暗模糊,腳下一滑就跪倒在地上,瞬間劇痛無比,她的手肘膝蓋都蹭破了皮。

尋上來的傅斯年正好看到,連忙跑過來扶起她,用手帕擦著她流血的膝蓋,傅斯年蹙眉責怪,“孟思思,你真不安分,明知道我們會擔心還是一個人亂跑!”

孟思思的眼神帶著幾分茫然,看了看他,“對不起……我早上回了趟公司,交接一下工作後沒處去,就來這裏坐會兒,沒想到一坐就到這麼晚了。”

傅斯年見她眼神渙散,不由得擔心的按住她肩膀,“怎麼了你?摔壞了?哪裏不舒服?”

孟思思搖搖頭,試圖驅散眼前的陰霾,可是不行,她有些緊張,抓住傅斯年的衣袖,“傅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我哭的太多……我……我的眼睛看東西忽然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