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萄心中發寒,豆大的汗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掉。
“主公,那蔡氏一族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我趙萄真是瞎了狗眼,竟然和這群歹毒之人為伍,是以不齒。
幸得主公英明決斷,趙萄從今以後,唯主公令是從,絕無二心,有為此誓,天打雷劈。”
趙萄心中叫苦,隻能向劉表服軟,表示忠心。
“嗯,既然趙將軍有所悔悟,我劉表也不是無情之人,隻要趙將軍以後循規循矩的替我辦事,今日之事就此接過。”
張毅已經死了,劉表當然不可能將手下的人馬斬盡殺絕,否則他的手下無將可用,這不是劉表想要的。
看著眾人噤若寒蟬的模樣,劉表滿意的點了點頭。
想要重新豎立自己的威信,先讓這些人畏懼也未嚐不可。
忽然劉表的目光看見了一人,他正襟微坐,神色平靜,像那一潭深湖,不起半分波瀾。
文聘!
劉表瞳孔一縮,如果說蔡瑁是荊州之地,水上之王的話,那麼文聘可以算得上是陸地上的雄獅。
“仲業有什麼看法嗎?”劉表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在劉表看來,文聘為人冷漠,不善言辭,與蔡瑁並不太大的瓜葛,是一個可以拉攏過來的將領。
劉表有心將他培養成心腹,隻是先要考量考量他。
文聘聽見劉表詢問,抱拳回道:“主公,聘不過是一介武夫,隻聽主令,不問他事。”
文聘不傻,當然知道劉表是在試探他。不過文聘也不懼怕,而是據實回答道。
蕭率聽得這話,多瞄了兩眼文聘。
這人好心機,單從他的話來看,並看不出來什麼。
不過細細回味,就可以看出一分。
隻聽主令,言外之意就是說,誰是他的主子,他就替誰辦事。
這主子可以是劉表,也可以是其餘的人。
忽然蕭率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文聘這話看似回答的是劉表,說不定也是說給劉備聽的。
“仲業識得大體,我深感欣慰,軍不可一日無將......”
劉表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見得文聘依然如故,又繼續說道:“文聘聽令!”
文聘站起身來,邁步走出座位,昂首挺胸應道:“末將在。”
“我令你即刻接管荊州兵馬,出任大都督一職。”劉表的目光絲毫沒有離開過文聘的身上。
他必須要看清文聘臉上的神色變化。
文聘一愣,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應了一聲是。
劉表將文聘的神色看得清楚,大都督一職都不能讓其動容,那他究竟求的是什麼呢?
文聘的神態讓劉表有些不放心,又繼續道:“劉琦出列。”
下方眾人之中,走出一名身材有些瘦小,三十來歲的青年,身披戰甲,看上去倒是有些英姿勃發。
“父帥!”
劉琦恭敬的對著劉表拱手應道。
劉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兒倒是有了幾分為父當年的模樣。你為副都督,協助文聘將軍執掌荊州兵馬。”
劉琦聞言,大喜,連忙應是。
待得二人退下,劉表又對著在座眾將吩咐道:“限爾等一月之內,查清蔡氏一族所犯的罪證,這期間誰敢越池半步,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