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沒有拿腔作勢、沒有再說廢話,他略一打量,長腿一伸,一腳就那麼樸實無華的踹出去,正踹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個大高個兒的肚子上。
這真的是樸實無華的一腳,抬腿、折疊、發力、中標,有條腿的人都能做。可是秦楚那一腳,硬生生就把那個渾身腱子肉的大高個兒給踹出了七八步,一直踹到了牆那邊。
“砰”的一聲,給人一個肚子硬生生踹出了西瓜一樣的聲效。
何止敵方,聞人可可這個友軍看得都眼皮直跳。她第一次覺得電影上麵那些被一浪掀翻到牆上的畫麵也不全是瞎扯淡。這大高個剛才哐當一聲撞牆上,乍一看就跟電影裏拍的是一模一樣。
先前挑釁的公子哥兒臉憋得通紅,他很想放一句狠話,結果秦楚這效果顯著的一腳馬上就踢碎了他的勇氣;他也很想讓手下的人先頂上,但是秦楚跟他距離實在太近了,他怕他話都沒說完,就被秦楚給一腳貼到牆上當壁畫。
最後,想跑吧,這包廂裝滿了大活人,胳膊拌著腿的,跑也沒地兒跑。
他此時才感受到秦楚跨出這一步的險惡用心,這他媽是什麼缺德的站位啊?
此時的場麵十分詭異,外人看過去,就是七八個人傻站在那裏,傻傻的等著秦楚一個一個來撂倒。看起來很傻,但是個中滋味,恐怕隻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體會了。
等到秦楚解決掉第二個人的時候,幾人才反應過來,不能這樣傻站著讓對方解決。但是這個時候,幾個有力的保鏢已經被秦楚解決了,隻剩下兩個花花架子公子哥兒,兩個嬌嬌弱弱的小美女,還有一個去掉增高鞋墊淨身高一米七的小白毛……
小白毛一咬牙,也吱兒哇兒的衝了上去。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不被秦楚踹一腳,明天他就要被劉亮跟公子哥兒聯手收拾了!
長痛不如短痛。
秦楚這回連腿都不用抬,大手一把按到了衝過來的小白毛腦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他給忽走了。小白毛一個沒站穩,咕咚栽倒到了地上。
除了小白毛的呻-吟外,包廂一片寂靜,秦楚笑眯眯的看著劉亮,問:“乖孫子,爺爺給你露的這一手,你看明白了嗎?”
劉亮隻覺得被他笑的喉嚨發幹,咕咚咽了口唾沫,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他要是真回一句“看明白了”,就等於憑空認了個爺爺,不說傳出去以後怎麼做人,就他爺爺還不得打死他?但是他要是不說,那煞星再一腳把他也踹出去怎麼辦……
劉亮大腿在褲子裏打著哆嗦,進退維穀。
“怎麼都不說話了?”秦楚環視一圈兒,忽然從酒櫃上拿了一瓶紅酒,也不用酒起子,單用手就把木酒塞給生生的拔了出來。
“氣氛這麼尷尬可怎麼吃飯,不如我請你們喝點兒酒。”秦楚慢吞吞道。
“不、不不,不用了。”公子哥結結巴巴的道:“我們……我們這就走。”他雖然麵上跟劉亮稱兄道弟,按身份到底還是低了劉亮一截兒。劉亮不好低頭,他就得站出來幹這個丟臉的活兒。再來,他是真的怕了。換位思考,自己有人家那實力,被人調戲了女朋友,還能讓那個人囫圇個兒走出包間嗎?
在他看來,秦楚不動自己跟劉亮,這跟壓軸菜是一個道理,等著吃大餐的……
“別啊,來了就是客人,怎麼能讓你肚子空空的就走人呢。”秦楚道,“來,請你們喝瓶紅酒。”
“真的不用了……”公子哥兒欲哭無淚。
秦楚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來爺爺剛才那一課還不夠生動啊。”
公子哥兒知道秦楚是不會善罷甘休了,他看了原地沉默著的劉亮一眼,咬了咬牙,還是走到了秦楚麵前。
秦楚也沒說話,舉起手裏的紅酒瓶子,兜頭給他灌了下去。
嘩啦啦的紅酒順著公子哥兒頭頂澆了個透心涼,他閉著眼睛任由紅酒淌了一臉,感覺自己的尊嚴也隨著向下滴落的紅酒流了個幹淨。
這孫子真是陰啊,男人打兩下還好說,誰沒打過架?但是現在這麼紅酒瓶子兜頭澆下來的經曆,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聞人可可拍手笑道:“哈哈哈,人造香檳塔誒,這個可真好看。”她深諳什麼時候開口,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
秦楚又倒了兩下,惋惜道:“可惜我隻有一隻手,隻能給你灌一瓶,這裏似乎也沒有香檳,比不得真正的香檳塔,招待不周,你不介意吧?”說著招待不周,手裏的紅酒瓶子還懸在公子哥兒頭頂上,淅淅瀝瀝的滴著水滴,當真是一點兒也不剩,全給人招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