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貨櫃已經停滯。
的士車內的人,早已經下了車。
在貨櫃邊上,穿著紅色罩袍的男人,正是王德昌,現在,他正仰著一張肥臉,正吃力的幫助張小飛一行人搬運餐車。
秦楚將車停靠在路邊,也急忙過去幫忙。
有了秦楚的幫助,頓時眾人身上一輕,張小飛在前麵扶著,立馬加快了腳步,一行人將餐車送進了王德昌農莊的倉庫當中。
拍拍手,王德昌的臉上早已經汗津津,身上的紅罩袍,此時也成了一團油灰汙穢的抹布。
張小飛蹲在地上,不住的煽動手掌,給自己減輕熱量。
牛大壯、張老實、陳懇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圍在一團,手裏是從餐車上撕下來的破紙片,此時正相互扇著風,地上的灰塵被卷起來,繞著三人打轉。
秦楚無聲的笑了笑,看著圍在一起的三人,歎息一聲。
“老王,你不厚道啊,哥們今天來你家裏一點水都沒得喝,大老板和張總,現在還站著,你不去招呼下?”
周小龍朝著王德昌怪腔怪調的說著,臉上滿是揶揄。
王德昌憨厚的摸摸頭,站起身,急忙朝著秦楚和張小飛咧著嘴憨聲說道:“我是說研發的時候,這餐車的重量不輕,到剛剛抬的時候卻這麼輕,原來是秦總和張總來幫忙了。”
秦楚擺擺手,朝著王德昌微笑道:“沒事,看你們抬的怪吃力的,我這人也就一把子力氣可以幫你們了。”
“嗬嗬,老王,你趕緊的,給我們弄點冰茶來,這東西現在最實際,要是能整點啤酒就更美了。”張小飛笑起來,拍著王德昌寬厚的肩膀笑道:“你問的事情也已經有了著落,現在咱們的店麵正在裝修,三天後,咱們就能正式開張營業了。”
王德昌一愣,隨即扯著嗓子招呼起來。
“哥幾個,既然咱們都快要營業了,還蹲著幹啥,麻溜的,都起來去我家後院裏殺雞宰羊,好好的慶祝一場?”
“好啊,我正有此意,不就是為了照顧老哥你的情緒麼,既然你都已經開口了,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兄弟們抄家夥。”
一群廚師立馬起身,在秦楚和張小飛驚詫的目光中,紛紛起身,朝著廚房走去,看架勢,今天王德昌家的家禽家畜是要遭殃了,他家後院種著的菜也怕是難逃此劫。
看看張小飛,秦楚淡淡一笑:“這群廚師看來關係都不錯,不過王德昌是咱們的職工,該算錢的地方,一定要算錢。”
張小飛哈哈一笑,大笑著朝著秦楚擠擠眼:“老大,你就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的。”
進了後院,一大塊平整的黃土地上,此時早已經有周小龍開始準備土灶,兩口大鍋,此時正在被王德昌清洗。
牛大壯和陳懇兩人正在從羊圈裏麵牽著一頭肥羊走出來。
張老實則是盯上了雞圈。
不一會,粗大的長方形菜刀一閃而過。
羊頭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血水從羊脖子處噴出來,地麵染紅了一片,但陳懇卻眼疾手快,一個鐵盆湊到脖子處,將血水穩穩接住,看著架勢,一看就是經常屠宰動物的老手。
陳懇不簡單。
一旁,又是一把菜刀在發揮能力,張老實手中的公雞此時遭了秧,早已經曲著脖子一動不動。
一旁,王德勇一個鐵皮桶早已經燒起來,滾燙的熱水從暖水壺中倒出來。
放幹了血水的雞被丟進去,再撈出來的時候,雞身上的毛發被輕易刷掉。
張老實如此炮製了兩隻雞後,端著雞上了案板,緊接著,開始砍剁。
這是一場廚藝的盛宴。
張小飛看的過癮,在張老實將整隻雞的雞骨頭、雞骨架都剔出來之後,一雙柳葉眉的眼睛,此時都瞪圓了,大呼過癮。
張老實的廚藝刀工非凡,能夠達到他這個手藝的廚師,可不多了,這是個做大廚的料,秦楚多看了兩眼。
這頭,牛大壯已經輕車熟路的將羊毛給去了,整隻羊的羊雜也已經分割完畢。
活蹦亂跳的心髒,此時也被牛大壯給輕易片成了十來片,停止了跳動。
肥厚的羊尾,早已經被切下來,交給陳懇在一旁片成羊排。
這兩位的手藝帶著一股粗獷的美,如果開一家燒烤店,這兩位將會是店內知名的大廚。
都是人才。
秦楚看的眼熱,王德昌也似乎眾人的熱情所感染,燒烤用的鐵叉已經穿上了從蒸籠中取出來的烤鴨,此時,他正在刷蜂蜜。
眾人都在辛勞。
秦楚的目光卻已經越過了這群人,朝著遠處的曠野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