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與曲煙兒跟隨眾人一齊行至縣衙門前,隻見一人手持驚堂木,頭帶七品烏紗帽,想必就是當地的縣太爺了。但這縣太爺臉上卻毫無正氣可言,神色頹廢卻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再看堂下跪有一人,隻見此人作小二打扮,想必是哪家酒樓的夥計犯了事被抓了起來。那小二身旁站著一名男子,這名男子長得明清目秀,與身旁這名小二打扮的男子截然不同,隻見他身著華服,看起來像是位富家公子,不知在這公堂之上又是為何。
升堂禮畢,隻聽那縣太爺猛敲驚堂木,喝聲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隻見那名小二忙聲道:“老爺明鑒,小人身遭誣陷,請老爺明察秋毫,還小人一個公道。”
那縣太爺本以為他隻是個酒樓跑堂的夥計,但見他談吐文雅,不禁感到詫異,道:“你有何冤情吶,不妨明言。”
那小二似乎身上還有傷,強忍著喘息,答道:“小人姓孟,名青雲。祖上乃是河南府盧氏縣人士,今年赴省趕考,不幸落第,偏偏又盤纏用盡,隻好在這位趙公子家的醉宵樓裏做了個跑堂夥計,蒙口飯吃。”
那縣太爺聽到這裏,笑道:“你名叫青雲,又怎會落榜呢?一個窮秀才有何冤屈吶?”
那小二見這縣太爺取笑自己,臉上感到羞愧,繼續說道:“大人取笑了,小人近日才在這醉宵樓內做這跑堂夥計的營生,卻不料竟被這趙公子抓住,要我做他的替罪羔羊,小人哪肯答應,便遭他毒打,被送到了這衙門裏來,還請大人明察。”
那縣太爺看向那名趙公子,神情卻不似之前對這小二那般傲慢,問道:“趙公子,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吶?”
那趙公子看著那小二打扮的人哼哼冷笑,轉頭看向那縣太爺答道:“周老爺,這事說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那縣太爺大感奇怪,問道:“趙公子你又有何不對呢?”
那趙公子答道:“此人在我家酒樓做夥計,卻做出那等羞恥的勾當來,可算得上是我管教不嚴了,這不就是我不對麼?”
那縣太爺哦了幾聲,答道:“趙公子言重了,倒還不知道這秀才所犯何事啊?”
那趙公子繼續說道:“此人身為孔門中人,卻不潔身自好,我竟然讓這等小人混進了我家酒樓做夥計,我實在是羞愧的很。此人前些日子竟然膽敢調戲良家婦女,更將她奸辱了,還請大人嚴懲這小人。”
孟青雲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驚道:“大人冤枉吶,小人好歹也讀過孔孟之書,怎麼會作出這種勾當來呢?實在是這趙家公子誣陷小人吶!分明就是他奸侮了那李家娘子被他家相公發現了要來報官,他便惡人先告狀,抓了小人做這替罪羊啊!大人還請您明察啊。”
那縣太爺向他身旁師爺問道:“師爺,此事可有人目睹啊?”
那師爺躬身答道:“啟稟老爺,那李家娘子的仆人王氏親眼目睹了此事。”
那縣太爺哦了一聲,看向那趙公子,隻見那趙公子衝他點頭,他便說道:“傳王氏。”
過不多時,兩旁衙役帶了一名老婦進來,那老婦約莫五十來歲,走起路來顫巍巍的,跪地拜道:“民婦王氏,拜見青天大老爺。”神色頗為害怕,想必這周老虎平日裏欺壓百姓,眾人對他都是懼怕的很。
那縣太爺問道:“前些日子,你親眼目睹一名男子調戲你家主母,還將她奸辱,可有此事?”
那老婦叩首道:“回青天大老爺的話,民婦不敢妄言,確實是有此事。”
縣太爺嗯了一聲,又道:“你既然親眼目睹這樁奸汙惡行,想必認得那男子,本官現在讓你看看,這堂下兩名男子,哪個是那名奸汙你家主母的匪人,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