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外公怎麼死了?“走出房門,腦中仍不斷回想著外公離奇的死亡,張某雙目通紅的問著長孫房。
長孫房沉默不發一言,兩人再次來到堂前,漆黑的祖宅,隻能隱隱看到些東西,那靈桌前的遺照卻是如此的醒目,張某看著照片裏,慈祥的外婆,不由得心酸。
淚眼朦朧中,張某仿佛看見了遺照的外婆正在說話,那神情,仿佛就如同小時候摔了一跤,外婆粗糙手撫摸的安慰。
“走吧!“長孫房看了眼遺照,就催促著張某離開。
“可是,大哥還在房內!”張某看著門檻前的二麻子屍首說道。
“張大還在宅子裏?”長孫房將二麻子的屍首搬到大堂內側,走出大門的瞬間驚道。
“我確定,我還摸了呼吸,有呼吸的,我把他藏在門後麵。”張某激動的說著自己遭遇的事。
長孫房連忙用佛塵掃開房門,便見張大依舊被綁在椅子上,隻是全身血流不止,裸露外麵能見的皮膚盡是抓痕。
“不,大哥!”張某眼見大哥變成這般模樣,情緒激動的就要上前。
“慢著!”長孫房一把攔住衝動的張某,低沉聲音突然對著張大昏迷的身體喊道“父親。”
那被綁著的張大突然睜開雙眼,眼神泛白,嘴角流出絲絲血漬,喉嚨發出咕隆莫名的咀嚼聲。卻突然發聲道“房兒,黃梁山你們倆就不要去了。”
“為什麼?”長孫房不解的問道,按照一開始商量的計劃,封印之路自己也能協助一二,如今父親突然不要自己前去。
“把張大送到桃林後,你們就不要再回來了!”張大發出這句聲音後,腦袋便垂了下來。
“父親,父親。”長孫房向著周遭喊著,確定再無人應和,然後失神的看著張大。
“舅舅,先救大哥吧。”張某完全沒有聽懂長孫房突然喊張大父親,以及張大說的兩句話。但看著張大身體血流不止,張某十分擔心。
“抱上車!“
張某將張大的身體塞入後座,不停摸索著張大流血的地方,發現其全身都被抓爛,導致血撒全身。張某撕破自己的外衣,將傷口處緊緊綁住。“舅舅,血止住了!”
“好,你抓緊!”長孫房大概也知道情況,車速直接提到最高,徑直往村外開去。
沉悶的環境,和呼嘯在外的風,讓張某內心煩悶不安,終於,張某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舅舅,祖宅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不出意外,應是你外婆殺了!”
“外婆為什麼殺人?外公怎麼死了?”張某突然想起自己祖宅父親和母親不見蹤影,心中更是擔心害怕“我的爸爸媽媽呢?”
張某有無數個不解,然而這些不解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解答,甚至自己想要依靠的人一個個失去蹤影或者直接死亡,張某感覺整個世界將自己拋棄了的孤獨。
長孫房還是沒有去為這些事情作解釋,自顧自的開車。
車子一路狂奔,不到半個小時,便來到桃林市一醫院。當張大進入手術間後,長孫房走了過來,說道“我不可能在這裏陪著,你打個電話,把你嫂子小離喊來,讓她照顧,然後留在這裏不要回去了!”
長孫房說完便開車離開了醫院,看著車影漸漸消失,張某拿起手機撥通了嫂子的電話。不到十分鍾,嫂子小離急匆匆趕來,淚眼滂沱的問著情況。
“不礙事,小傷!”張某安慰道,然後將小離扶在座位上。“嫂子,老家還有事情要我處理,很急,大哥醒了,讓他一定不要去祖宅!”
小離鄭重地點點頭,張某便放心的離開了醫院。
走出醫院,一股涼風吹起褲腳,冷到全身。晚上的城市沒有想象中的華燈初上,街市如晝,冷冷清清的隻是幾輛出租車在行駛著。不知是霧霾還是夜露,天空黑的純淨,找不到半顆閃爍的星辰。向著桃林市北麵的世屋村望去,那已經不是純粹的黑,而是詭異的空洞。
張某猶豫了會兒,又想著父母生死不明,舅舅單獨去外公所說的黃梁山,終是下定決心。
隨後坐上一輛車,再怎麼加價,司機也不願意去黃梁山下,無奈的張某隻能在世屋村口就下了車。
因著以前一直被親人隱瞞家中的靈異之事,張某即使知道有黃梁山封鬼的傳說也不知道怎麼去。而已是半夜的世屋村並沒有哪裏還亮著燈的人家可以詢問。
正當張某躊躇不知去向的時候,身後一聲大喝,而後一把堅硬的物體抵住了後背。“妖物,哪裏走!”
張某迷茫的轉過身,看著身著黃色道袍,頭頂一破舊道觀的年輕小夥舉著劍刺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