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黛玉早早用過飯就過來侍奉林如海洗漱用餐,林如海竟然已經口不能言,黛玉大驚,忙喂他服下了一盅空間泉水,待他調整片刻後,才微微喘息著朝黛玉微笑,黛玉又喂他吃下了小半碗用空間水和稻米熬製的清粥,便又合眼躺下休息了半個時辰,醒來看著黛玉,眼裏掠過不忍和愧疚。
“玉兒純孝,爹甚是寬慰。趁今日精神尚好,將你日後安排妥當,他日離去我和你娘也能安心了。“
“爹。“黛玉看著林如海憔悴消沉的樣子,不禁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好玉兒,聽爹的話,你娘的梳妝台左側有一個菱形凸起,你將它向上旋轉兩圈,裏麵有一個盒子,你把它拿出來。“
黛玉按照指示做了,隻聽“哢嚓“一聲,側邊的紅木板彈起一個開口,露出裏麵的暗格,暗格裏麵放了兩個紫檀木匣子。
“你把那兩個匣子拿過來,“林如海拿過匣子,用隨身的鑰匙打開。
“玉兒,這個匣子裏,是林家目前所有田地、莊子、鋪子和宅子的地契,還有全府下人的賣身契;這個匣子裏是咱們林家幾代積累下來的三萬多兩金票,我本念你幼又是個不理俗物的性子,爹本打算將這些家產都作為你的嫁妝,交給你外祖母收著,另外這賬上的銀錢留出來府中用度和遣散下人隻用,剩下的也都交給你外祖母,爹也望借著賈府的勢庇護你一二,以免他日你無權勢依靠,可如今,咳咳。。“
“爹,你慢些,喝點水。“黛玉忙幫林如海端茶,撫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待林如海止了咳嗽,黛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爹,女兒知道你這麼做的用心良苦,可是此去賈府一年,女兒早就看清楚了其中險惡,賈府再親也隻是親戚,外祖母再疼我,但寶玉才是她的命根子,大舅舅那邊不用說了,二舅舅雖然為人謙和正直,但也迂腐不懂變通,內府主事的二舅母更不好相與,麵善心惡,十分精於算計。外祖母雖然疼惜我,畢竟年紀大了,府中兒孫也並非表麵上那樣孝順的,都不過是麵上的事兒,怕是會辜負爹的信任了。
還有,如今賈府早已不像是外麵看的那麼風光,進的根本抵不上出的多,不想著如何開源,族中子弟上進之人甚少,反而更多是動歪心思不勞而獲的,現如今,隻怕我們林家早就成了他們眼中的一塊肥肉了,為了名聲,隻怕他們得到的越多玉兒的日子便會越難過,早晚屍骨無存。“
“區區三五年光景,我兒心性竟然被磨礪至此,玉兒,你受苦了,是爹對不住你,咳咳。”又咳嗽了一陣,林如海看向虛空,“賈府,竟然也要亂了麼?“林如海萬萬沒想到,賈府光鮮表麵下竟然腐朽成至此,想到差點犯下大錯,不禁後怕,臉色越發蒼白了。
“玉兒,是爹對不住你,隻一心惦記你娘親和弟弟,卻將你托與外人,你說的對,親戚再親也隻是親戚,可如今可該怎麼辦呢?”
“爹,你別擔心,論孝義,黛玉會想著隨父母弟弟一起離去,一家人永遠相守在一起”黛玉柔聲說著小黛玉心底的不舍,林如海卻大驚,連忙打斷她的話:“胡說!玉兒你萬不可有此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