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可是大將軍特別指定想要見你一麵,派我前來相請。而且說起來你還有一份獎賞在大將軍那裏未曾獲取,難道就不想要了?哦!對了,大將軍可還特別說過了,對於你能為騰龍閣正名一事,她也頗感欣喜,還要當麵致謝哦!”
笑意吟吟,狡黠如狐,果然人如其名,好似幾句不相關的話語,就撩撥得傅劍寒心頭暗動。
“你也已經知道冬狩大會即將召開,這麼多武人彙聚,大將軍自然要關注幾分,但比起冬狩大會,大將軍可更想要一見於你。”
聽到如此一說,傅劍寒心頭的確湧起了幾分莫名之感,不是為什麼獎賞,也不是為什麼冬狩大會,隻想一見那位大將軍。
騰龍閣上一具空名匾額引得文人競相而來的才文之士,文心幻境之中那個一騎當千,為救父親的小女子,開河府內謀算妖魔的絕世大將軍。
不知不覺間,傅劍寒竟然與那位素未謀麵的大將軍有了不少的交集,也正因為如此,不知不覺當中,傅劍寒也同樣有想要與大將軍相見一麵之意。
本來要拒絕的話語慢慢地咽了下去,微微沉默了一陣之後,傅劍寒終於是做了決定。
“大將軍之名我也聞名許久,如今承蒙大將軍相召喚,我如何不會一往?冬狩大會具體是在何時,到時候我必定親至開河府,拜見大將軍。”
春闈前的苦讀的確是必須,但傅劍寒這一段時日也記下了不少書文,縱然是在行路之上,亦可作冥思,雖有影響,但卻無關大礙。
“冬狩已經接近尾聲,再有十日,各個門派必定逐漸歸來,到時候就是冬狩大會開始之際,至於衛國大軍,自然有軍中犒賞,卻與冬狩大會無關,大將軍固然坐鎮開河府,但相比起來,說不定一見你更為重要一些。”
心月狐微微一笑,笑容之中眼眉彎彎,別有一種得意。
“若我們立即啟程回返,倒也正可趕上時機。而且還有一事傅公子恐怕不知曉吧,雖然傅公子隻為童生,但如今不少人可都曾聞聽傅公子之名,欲為一見也,說不定這一次還更能有一場好戲。”
“哦?”
傅劍寒眉頭微微一挑,大將軍重視自己還可有些理解,但自己在武人當中還有名聲,讓人欲而見之?
因為文人強於武者,雖然不會因此對武者有所蔑視,但其實言談之中文人總會顯得高人一等,在不少武者眼中,對於文人唯有敬畏,隻會希望敬而遠之,可不希望什麼相見。
自己雖隻童生,但也份屬文人之列,更何況童生的地位並不算高,這話未免太重。
“傅公子一首《俠客行》所言,在武人看來豈不是頌武者,‘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這非文人所行,更像武者所為。但此詩之中更敘言武人亦可有忠義之心,口口相傳之間,如何不引人敬佩?”
聽到這話,傅劍寒不由得微微一愣,他顯然想不到一首《俠客行》竟然還有如此效果,不過若依著原意,這說的的確不是文士,而是武人,有此聯想的確十分正常。
不過很快傅劍寒就微微搖搖頭一笑,文人也好,武人也罷,終究是各自理解而已,所以最後也隻應了一聲。
“此詩也為偶然所得,當時可見妖鼠為患,雖不刻意傷人,但隻看其屍帶毒,便可知其多多少少會威脅清蘇村民,心氣爆發之下,想以一己之力而行,懵然之間有所明悟,若果能如姑娘所言,倒也算我幸事也!”
見到傅劍寒似乎全然不在意,心月狐隻做一笑,隨後不再多言。
既做決定,次日便為啟程,開河府已經不是第一次前往,所以這一次腳程更快了許多。
再見到高大雄偉的開河府,傅劍寒本以為自己不會如同初次所見一般震撼至不可言,但實際上真的到此之後,傅劍寒心頭震撼卻不少半分。
川流不息的人群,猶如江河彙海一般,源源不斷彙入開河府內,往來人群之眾,實在是讓傅劍寒感覺到幾分震撼。
尤其是這其中奇裝異服者無數,更有不少人或者佩戴刀劍,或者手持長槍,或者弓箭在手,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樣,更讓傅劍寒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更令人驚訝的是不少人都或帶著大大小小的口袋,雖然口袋紮得緊緊地,但若經過其旁不難聞到一股妖邪之氣,這唯有其中所裝有妖魔之物才會如此。
尋常人哪裏會隨便攜帶這等邪物,隻要略做一思量便能明白,此必是斬殺妖魔而歸隻武人也。
僅僅隻在城門停留片刻,傅劍寒已經發現不下百餘人進入開河府,聯想到心月狐邀請自己前來的理由,傅劍寒忍不住問道。
“這些都是冬狩歸來的義士?”
“不錯,我衛國大大小小門派加上來也有數百,每年冬狩都是最好檢驗門人弟子實力,也是最好進行門派排位的時候,而且狩獵妖魔不僅乃身為人族之責,也可受到朝廷嘉獎,所以無論哪一個門派都會全力以赴,將門派精英盡數派出。”
心月狐微微頷首,略為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