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某王的書房內。
坐在檀木椅上的冷皓辰,手裏把玩著某個令牌,神情慵懶邪魅,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淺的弧度,令人看不出他究竟在琢磨些什麼。
蘇青青亦低頭站在一角,無聲無息,做著一個安靜的美娘子。
冷皓辰稍稍挑起眼角,對著麵前的人緩緩出聲,“你覺得本王,為什麼會留你做本王的貼身婢女?!”
聞言,蘇青青抬起頭,就見某王的視線牢牢鎖住她,眸子深不見底,眼神裏飽含的東西太多,有探究,有玩味,有疑惑,有氫,有氧,有氮……
抱歉,她又不是化學元素周期表,容納不下這麼多啊。
轉了轉眼珠,隨即回答,“請王爺恕罪,我不該將王府裏鬧得雞犬升天,哦不,雞犬不寧的。”其實她自己也納悶不已,若是要罰她,能不能讓她做點別的?!
聽完她的話,某王幾不可聞地嗤了一聲,朝錢管家懶懶開口。
“今晚給她在這軒辰院安排個住處,你先下去。”
錢管家看了蘇青青一眼,方才躬身,“是,老奴告退。”
本來還有些話要講,但冷皓辰感覺有些乏了,閉上眸,揉了揉眉心,漫不經心地對某女說道,“你也下去吧,明日一早,伺候本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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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七王府裏的四大護衛,玄墨,阡晴,流離,洛殤全都彙聚到冷皓辰的書房。
阡晴看了看在書桌前不知在寫些什麼的某王,又看了看從來不喜多言的玄墨和洛殤,再看了看對她笑得一臉花癡的流離,認命地開口。
“王爺,聽說你把逃跑的那個蘇青青帶了回來,阡晴認為,讓她做您的貼身婢女一事,還是十分不妥。”
冷皓辰的手並未停下,隻是俊眉稍稍上揚,“哦?有何不妥?”
“阡晴覺得,她的來曆不明,屬下們不能讓一個毫不知底細的人留在王爺身邊。”
“是你從廟裏抱回來的。”略帶揶揄的口氣。
“我……”阡晴麵上一窘,而後繼續,“所以阡晴隻是把她安排在洗衣房工作,也不知那人究竟動了何種心思,將她塞給我是有意還是無意,所以我將她帶回了府裏,在我們的眼皮之下終歸不敢太過放肆,隻是絕不可放在身邊啊,王爺,請您三思。”
聽到這番誠懇話語,某王的手微微一頓,不過一瞬,又淡淡說道。
“那件事,玄墨已經調查過了,隻是都城裏一對尋常人家的夫妻,與朝廷並無糾葛。”
“可是……”阡晴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冷皓辰卻已是不想再聽,語氣冷下了幾分。
“好了,本王的事本王自有分寸,還輪不到你們來插嘴,先退下吧。”
感受著周身逐漸變涼的氣息,阡晴就算再不甘,也隻能聽從自己主子的命令,悶聲回應一句,旋身朝著門外走去。
見她的動作一氣嗬成,流離也連忙拱了拱手,向王爺請示後,轉身退了下去,準確地說,是追了出去。
……
書房安靜了下來,隻聽得見三人綿長而深沉的呼吸。
片刻,冷皓辰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起身,抬起眼瞼,如潭水般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向留下的兩人,眸光淡然。
“還有何事?!”
“王爺,”這次開口的,是難得說話的玄墨。
“屬下已經調查了她五天,卻依舊毫無所獲,就好像南陵國本就沒有這個人。”
是嗎?!某王的眸光微微一閃,這倒是個令他頗感興趣的消息啊,被某女砸到腳上的一幕再次劃過腦海,冷皓辰嘴角上的弧度拉得更深了。
“還有一件事。”玄墨繼續講道。
“說。”
“二王爺已和林家定下了親,要娶的是林家的三小姐。”
“他也開始有所行動了啊……”聞言,冷皓辰隻是淡淡地評價了這麼一句,隨即收斂好自己所有的情緒,又開始執起筆墨。
“你們也退下吧。”
“是。”
當書房再度歸於平靜,某王看著自己剛剛寫下的一個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