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晴空萬裏,微風和煦。今天是雷家村村中十五歲的少年們成年試煉開始的日子。
天元大陸之上的人十五歲便可以成年了,今天注定是一個熱鬧的日子。
雷家村中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成年試煉是一名少年成長之中的大事,整個村子都顯得極為鄭重,許多人早早便已經起床開始收拾村中的祭台了。成年試煉不僅僅是一次考驗鍛煉,還是一次宏大的對祖先的祭祀。
雲天靜靜地走來,他和雷剛、雷正結伴同行,村中的少年有的輕鬆淡然、談笑自若,有的一言不發、沉默不語,還有的滿臉堅毅、氣勢如虹。
少年們態度各不相同,表情不一,有自信滿滿的人,自然也有一些畏畏縮縮、擔憂害怕的人。畢竟,這一次的考驗試煉可不僅僅隻是成年那麼簡單,它還關係到這些少年們今後的前途,自然是不能等閑視之。
雲天三人結伴緩緩行來,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輕鬆異常,試煉總該是要來的,坦然處之便可以了。
太陽微微偏移,村中的祭台旁邊已經聚集了不少少年,他們或是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或是獨自一人,煢煢孑立,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幾名村民在祭台上仔細地打掃著,為即將到來的祭祀做著準備。
雷家村之中的祭台十分寬大,祭台位於村子的北麵,和一片樹林毗鄰而建,那一片樹林也是此次成年試煉的場所。雷家村不大,但是三麵都被樹林環繞,隻有在東麵有一條大道,通往村子外麵。至於其他三個方向,因為北麵是作為每年的成年試煉之所的地方,村民都很少進入北麵的森林深處打獵。倒是對於西麵和南麵兩處樹林,雷家村的村民頗為熟悉,記下了不少的“富林”,上一次雲天三人前去打獵還到了其中的一處“富林”呢。
太陽漸漸高升,陽光普照大地,雷家村村子正中央走來了四名老者,他們正是雷家村的四位長老。四位長老徐步緩行,周圍跟著許多手持祭品的男子。
祭祀需要祭文、祭禮、祭品、祭典等等,是人們對於天神、地祇的恐懼的一種表現,是對於人鬼也就是祖先的紀念、尊崇。祖先們披荊斬棘,始有寸土之地以供我們生活作息,實在是功德無量。
雷家村中的人魚貫而出,個個神態恭敬,嚴肅認真。雲天三人見此也不禁正了正神色,就連那平日裏張狂不已的雷暴也不敢再肆無忌憚地恣睢下去了。祭祀是一個村子裏麵一件極為重大的事情,怎能夠容許這些少年不恭敬呢。
大長老越眾而出,從一群少年之中貫穿而過,來到了祭台旁邊。
“都站好了,別太隨意。”身後傳來雷家村村子裏麵成年男子的聲音,這是他們在提醒自己的後輩們注重場合,別幹出滑稽有失臉麵的事情。都是即將成年的人了,甚至還有一些人都快要十六歲了,比如雲天,他的年齡就相對要大上一些,再過些日子就是他十六歲的生日了,但是沒到十五歲就是不能參加試煉。這也是和他在去年才剛剛搬來雷家村有關,所以他就沒有趕得及雷家村去年的成年試煉。
大長老微微地向後轉身看看一眾少年,沒有言語。他身旁的許多中年男子開始往祭台上擺放祭品,一層層、一排排的,花樣繁多,種類齊全;各種食物、儀器、禮品都一一地擺放端正了。等到祭品、祭禮全部都準備好了,大長老這才抬腳向祭台上走去。
台下是一眾好奇的少年,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麼隆重的場合裏親身參加祭奠,都有些局促不安的。倒是在這一群少年之中的那名名叫雷方的少年賊眉鼠目,東瞅西瞧地不知道在找尋著什麼。
雷方這名少年說來也真是奇怪,別的人個個都正襟肅穆,隻有他藏在一群態度恭謹的少年之中,卻沒有什麼禮教可言地隨意妄為。就算是雷暴張狂的可以,還是在這種靜穆的氣氛渲染下變得安靜了。這雷方可真是一名奇怪的少年,直到大長老登臨祭台,轉過身來麵對眾位少年,雷方這才收起了散漫隨意之心。
大長老站在祭台之上,另外三名長老靜靜地呆在祭台下麵。有人過來維持著現場的隊伍,指揮著眾位少年按照固定的樣式站起了隊列,似乎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雲天看在眼裏,靜靜地沒有言語,他按照那人說著的方位站到了固定的地方。一群少年,露天站在祭台旁邊,按照一種奇怪的樣式排列著,雲天更是被安排在了最邊緣的地方,不知道是在暗示著什麼。
大長老若有所思,眼神深邃地看著這一群少年。目光毒辣,大長老的眼神在這一刹那之間變得有如蛇蠍,烈如虎豹,簡直是直接射入人心深處,驚得在場的少年不寒而栗,心中震撼難當。久久,大長老沒有再多做出其他的動作,他的眼神也開始收斂起那股淩厲的氣勢,重新變做了那位和光同塵的、普通慈祥的和藹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