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跡城,傳說中是數千年前聖人殿的聖人布下誅靈滅氣大陣的陣眼,當時那位聖人將飛蝗領僅剩的人全都集中在了這裏以免他們不會受到誅靈滅氣大陣的影響,然後一舉剿殺了所有的飛蝗,後來這些人就全都定居在了這裏,並且稱呼這裏為聖跡城。
這是飛蝗領中所有人耳熟能詳的事情,不過大多數人都當這隻是一個傳說,畢竟時間太過久遠了,當年的聖人要麼已經飛升,要麼已經隕落,而沒有了飛蝗,誅靈滅氣大陣也就沒有用途,無人使用之下也肯定早就被毀了。
可是德哥卻告訴葉忘川,實際上誅靈滅氣大陣一直到現在還在運行著,而且這個大陣並非覆蓋整個飛蝗領,而隻有聖跡城內城那麼大的一片範圍,因為誅靈滅氣大陣就在聖跡城內城的下方。
走在聖跡城內城的街道上,葉忘川有一種回到了楓葉城的感覺,內城和外城完全不同,每棟樓都精致奢華富麗堂皇,顯然住在內城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完全不同於外城的熙熙攘攘。
幸好葉忘川身為聶家長老,身上的行頭也是特意裝飾過的,這才沒有被人看穿,至於德哥則是一片仆從一樣地跟在葉忘川身後,一個仆從穿得不太好,這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仔細觀察著周圍街道的排布,葉忘川壓低了聲音問道:“錢德,你該不會是騙我吧?如果誅靈滅氣大陣就在聖跡城內城下麵,而且直到現在還運行的話,怎麼可能住在內城裏的人沒有一個察覺到呢?這裏這麼多的家族,達到喝氣成雷境界的高手恐怕有好幾個吧!”
德哥卻是理所當然地答道:“當年布下這誅靈滅氣大陣的可是聖人殿的聖人,修為深不可測,他留下來的手筆又豈是區區喝氣成雷的修煉者能夠發覺的?說實話,要不是當年我家……咳咳,當年我運氣好,也不可能發現內城下的陣法。”
葉忘川冷哼了一聲,他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德哥的話含含糊糊,顯然隱瞞了很大一部分事情,比如說他一個外城的混混頭子怎麼會到內城來?還有,內城這麼多大家族都沒有發現的事情,他怎麼知道?
不過既然德哥不肯說,葉忘川也不勉強,他也不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就什麼都不顧的人,隻要能夠得到德哥修煉的這種奇特功法就行。
德哥熟門熟路地帶著葉忘川來到了城中心的一條巷子裏,大概是因為這裏的家族都以曆史悠久為榮,所以這些古時候的大宅子一直聳立到現在,每年那些家族寧願花再多的錢來修繕,也不肯推倒了蓋新的。
一直走到巷子盡頭,德哥推開了一扇陳舊的木門,走進了院子裏,這個院子裏種著一顆老槐樹,現在正值春天,老槐樹的樹枝上已經吐出了新芽。
德哥來到了老槐樹旁的石亭子裏,雙手飛快地在石亭子的幾根柱子不同的位置上飛快敲打了一遍,因為他出手很快再加上每一下敲打的手法都各不相同,所以葉忘川也沒能完全記下來。
敲完之後,石亭子下麵就發出了一陣咯吱的機關發動聲音,然後石亭的地磚就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條黑漆漆斜向下的通道就出現在了葉忘川的麵前。
“就是這裏了。”德哥指著通道沉聲說道,“這條通道就是通往誅靈滅氣大陣的,而我修煉的功法也全都記錄在了下麵,而且如果不是在下麵修煉,是絕對練不成這門功法的。”
葉忘川淡淡地瞥了一眼德哥,冷冷地說:“我希望你沒有騙我,我已經在飛舟上留下了書函,若是到了飛舟起航的日子我還沒有回去的話,聶家的兩位太上長老肯定會發現書函,到時候你就死定了。”
德哥毫不在乎地一聳肩膀,然後直接大步地走下了通道之中。
葉忘川跟在德哥的身後,小心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這條通道顯然是在倉促之中挖出來的,不但長長的通道中連燭台都沒有設,甚至兩邊和頭頂都沒有抹平,時不時就有小蟲子從頭頂的土層裏鑽出來,掉在了葉忘川的頭頂和肩膀上。
哎,要是寧兒那丫頭也跟來,恐怕沒走幾步,她的驚叫聲就能驚動整個聖跡城內城吧!
在這黑漆漆的通道中,葉忘川走的很慢,加上通道極長,一路竟然走了有兩個時辰,才總算到了底,隻見一扇巨大的石門攔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葉忘川站在石門前,仔細地打量著石門上繁複的花紋,這些花紋並非是法咒,隻是普通的裝飾罷了,尤其吸引葉忘川主意的是石門正中的三幅圖。
第一幅圖畫的是遮天蔽日的蝗蟲,應該說的正是數千年前蝗蟲肆虐飛蝗領的場景。
第二幅圖畫的則是一個老頭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旁邊,似乎是在舉行著什麼儀式。
而第三幅圖最是詭異,竟然畫的是巨石裂開,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女人。
葉忘川緊皺著眉頭,沉聲問道:“這三幅圖是什麼意思?”
德哥一攤手:“第一幅很好理解,第二幅你進入就知道了,可是第三幅我也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葉忘川瞪了德哥一眼,沉思了片刻還是伸出手,用力在石門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