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楊茗心中一顫,後背一涼,手心用力一握,筆杆被其從中間狠狠捏斷,雙目突兀的盯著斯寒,隻感覺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臉龐露出驚恐之色,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磊兒,死了?”
斯寒也不是個傻子,這個時候,他也不敢亂接話,猛然雙膝跪於地上,身體微微顫動,心中有著壓製不住的恐懼之色。他可是了解楊茗的為人,雖然平常性情甚是溫和,但是若是遇到事情必然暴跳如雷,就是一個笑麵虎罷了。
砰。
隻聽得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傳來,寒管家抬頭朝著聲音的源處望去,方才楊茗猛然起身,抬手一掌將身前的案台轟的粉碎,大大小小的碎塊朝著四周散落,此時他咬牙切齒,麵色甚是猙獰,血紅的眸子更顯深邃,喝道:“是誰敢殺我楊家子孫?是活膩了嘛!”
寒管家被楊茗這話問楞了,剛剛他走的匆忙,根本沒有細問那個前往報信的將士是什麼情況,他哪裏知道是何人所為,隨口敷衍道:“老爺,剛剛是守城軍來報的此事,想必凶手還未離開南陽城,不如我們現在立刻動身,同時封鎖城池,待我們控製住城門,凶手插翅難逃。”
“你既然知道該怎麼做,還不快去?”楊茗眸子中寒光一閃,身上的戾氣爆射而出,盯著寒管家冷聲說道。
寒管家抬頭看著楊茗那眼神,隻感覺頭皮發麻,就像是被野獸盯上了一般,背後莫名的傳來陣陣涼意,聽聞這話,他微微點了點頭,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轉身直徑朝著門外走去,步子十分急促。
見著斯寒已經離去,楊茗爆喝一聲,身上靈力猛然迸射,濃濃的能量瞬間湧來,隨著股股能量波動,掀起層層強烈的氣浪在大廳內肆虐,狂風吹襲,屋內宣紙,帛書,卷抽皆被吹散,紙屑飛舞從空中徐徐降落。
楊茗身上淡白色的靈氣十分強悍,能量的衝擊波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狠狠朝著門口爆射,屋內門窗皆被強烈的氣流衝擊呯呯作響,兩扇紅木衫門被那股靈氣狠狠砸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敢殺我楊家子孫,我定讓你生不如死!楊家護衛何在?”楊茗捏著拳頭,大聲吼道,身上流露出濃濃的戾氣,血紅的眸子中寒光閃閃,很明顯已經有了殺心,畢竟楊磊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楊家的獨苗,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怎麼不會讓他為之失去理智。
此時,楊茗如同墮入地獄中的修羅一般,身上的殺氣隨著靈氣在這片空間中卷席,那種靈力的氣息讓人感覺甚是不舒服,能量的威壓迎麵撲來。
“老爺。”
一聲略顯威嚴的聲音,打破了這寂靜的屋子,大廳外,五位身穿灰色衣袍的一行人,突然冒出,領頭那人雙手抱拳恭敬道。他一襲秀發齊齊搭落過肩,烏黑的劉海遮住半邊臉,細細看去,劉海之下的臉龐上有著一道深邃的細長刀疤,不過,卻是並未阻礙他甚具骨幹的俊美五官。
楊家護衛僅僅才二十人,不過,卻都是楊家的死士,修為更是到達一星凝元的境界,實力足足高過一些普通的看家護衛。
“你們隨我速去城池門口,若是遇到殺害少爺的凶手,立刻擊殺!”楊茗冷哼一聲道,那聲音甚是冰冷,似乎沒有絲毫的的感情。
“是,老爺。”五人雙手皆是抱拳,異口同聲道。隨後,便是緊緊跟在楊茗身後,疾步走出書房,直徑朝著南陽城門口奔襲。
......
南陽城池門口的街道異常的冷清。
大地微微震動,遠方有數百鐵騎在長街上高速奔掠。
駿馬所踏之處,掀起層層塵霧,馬鞍上坐著的便是那些身穿金鎖鏈甲,手握刀弓劍戟的士兵,各個凶神惡煞,麵色猙獰,更顯狠辣。
隊伍的遠處一支黑的錦旗正隨風飄揚,旗子正中心繡著一個大大的楊字,黑字金邊刺繡,更顯張揚之意。
那些正是楊家護城軍,最精銳的鐵騎,看他們那樣子似乎正在搜尋著什麼。
葉辰川的視線穿越周圍雜鋪,落在長街上那些楊家鐵騎上,現在他明白了那白衣老者剛才的那句話,這些明顯四處搜尋目標的楊家鐵騎便是明證,楊磊是楊家的獨苗,得知自己的兒子被殺,這楊茗怎麼會善罷甘休,定會誓死抓住葉辰川,以他的命來祭祀自己的兒子。
那數百鐵騎中領頭那人,手握玄鐵長槍,槍尖寒光閃閃,身穿一襲古銅繡甲,麵色甚是凝重,身上略帶有經過長年殺戮所留下來的戾氣。
“斯寒。”楊茗用眼角瞥了身旁的寒管家,血紅的眸子中更顯犀利,陰沉著臉頰接著說:“你可認得殺死磊兒那人?”
斯寒不過是聽著一位將士所說,才得知楊磊被人殺死,他都沒見過那人又怎麼會認得,被楊茗這麼一問,竟有些失神,此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楊茗正在氣頭上,若是這個時候斯寒不識趣撩了老虎的胡子,那他恐怕就應該叫死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