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海棠去接靳老爺子去中醫推拿館，靳樊修死皮賴臉地要搭車。
“你為什麼就不能自己去學開車？”
海棠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靳樊修忍不住問道，明明車庫裏豪車十幾輛，卻從不見他開車一次，每次都是讓劉師傅開車去接他，搞得已經快六十的劉師傅很尷尬。
“有陰影。”
靳樊修看了一眼海棠道。
陰影？
海棠莫名地瞅了一眼靳樊修，然後也沒說話。
“海棠，你看看還得麻煩你一趟，讓我這老家夥怪不好意思的！”
回到家海棠接上了靳老爺子，靳閻文樂嗬嗬地上了車，對著海棠笑著道。
“知道不好意思，還麻煩我老婆？”
靳樊修還坐在副駕駛席上，冷眼看了一眼靳老爺子，儼然是把老爺子當‘情敵’的架勢。
“你這混小子是不是找抽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靳閻文作勢要打靳樊修，但是哪裏舍得下手，頂多是嚇唬嚇唬。
“你不下去嗎？”
海棠看著靳樊修，瞧他這意思一點都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我不放心。”
靳樊修眼都沒抬，又係上了安全帶。
“瞅你那出息，就知道纏著你老婆，現在不想著外麵那些鶯鶯燕燕了？”
靳閻文鄙夷地看著靳樊修冷嘲了一聲。
靳樊修眉梢抬起，“我這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靳閻文聽到這話一秒都沒耽誤，上去就照著靳樊修的後腦勺一巴掌。
“爺爺！”
“怎麼了，大孫子？”
靳閻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您打我幹嘛？”
“手滑。”
靳樊修服了！
海棠開著車沒忍住樂了，靳樊修看著海棠笑了，就沒跟自己爺爺計較，誰讓他是孫子呢？偏偏他還愛好裝孫子！
車行駛在市中心，趕上晚高峰有點堵車，海棠推薦的那家中醫推拿館是在老街弄堂裏，拐出個七七八八的彎彎繞繞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海棠停好車，下車到後座門前禮貌地給靳閻文打開了車門，靳閻文笑著下了車，一路上都在嘴角上揚。
“老婆，問你個事，那推拿館的中醫是不是女的？”
靳樊修小聲地問向海棠，可還是被靳閻文聽到了，拿起拐棍就要揍他。
“我提前預約了醫生，先進去吧！”
海棠趕緊笑著迎了下靳閻文，又轉臉瞪了一眼靳樊修。
靳樊修無所謂，不過也乖乖跟在海棠的身後。
上了露天木階梯，海棠一直扶著靳閻文，到了樓上大廳，海棠報了姓名和電話，不大會就有護工過來攙著老爺子進了館內，也是海棠熟識的老中醫，對老爺子向來比較照顧。
不過，確實是個女中醫。
弄堂裏潮濕又悶熱，靳樊修說出去透透氣，海棠也沒空管他，一個人在繳費窗口交了錢。
轉身低著頭並沒有看到一束熟悉的目光投向了她。
“海棠？”聲音中帶著顫顫巍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海棠抬眼看去，對方身穿戎裝，眉宇間英姿颯爽，頭上帶著軍帽，得體的妝容，並沒有因為經過歲月的變遷而顯得狼狽不堪，反而愈發精神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