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兩”李青覺得自己宅心仁厚,並未漫天要價。
“二十兩”判官皺眉,有些不悅,還起價來。
“五十兩”李青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直接翻了一倍。
“三十兩”判官的臉陰沉的快要出水了。
“一百兩”李青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
在城防營上上下下怨恨的目光中,李青揣著一百兩銀子出了城防營的大門。
看著身後的大門,李青竟然有想要回去的衝動。
當歸酒肆一年的收入都未必有一百兩銀子,自己進去蹲了兩天,就有了一年的收入,他如何能不高興?
金陵城正值午後,太陽失去了些許的溫度,但是卻依舊籠罩著整片的天空,被烤得失去精神的木葉也漸漸恢複了盎盎生機。古柳、青木搖動著綠葉,把金陵城點綴得極其美麗。
李青買了些吃食,身影急速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而隨著他的消失,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一雙眼睛。
半個時辰之後,李青來到了那一條幽深的小巷子當中。
“小鏡子,吃飯了,青哥哥幾天沒來了,有沒有想我?”李青敲了敲那一個矮矮的木屋。
“青哥哥,你來啦”
一個人影從裏麵探出頭,這是小鏡子,是李青的好朋友。
小鏡子的臉上滿是傷痕,那是火傷,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恐怖。但是李青卻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數年前,小鏡子的家中起了大火,全身上下都被燒傷,從此他再不敢以自己的麵目示人。
為此,他沒少遭到金陵城百姓毒打。
有人把他當做怪物,有人把他當做當做發泄的工具,到了後來,小鏡子就經常所縮在這裏,極少外出。
李青陪了他大概一個時辰,這才邁步回當歸酒肆。
金陵城的河流和小巷子紛亂交錯,若不是自小生長在此地的人,很容易就會把路認錯。而李青對這裏早就是輕車熟路,不一會的功夫,就看到了當歸酒肆的酒招。
當歸酒肆四個大字印在酒招上麵,隨著風吹來緩緩飄動。酒招的旁邊就是一棵柳樹,不時間酒招和柳枝會纏繞在一起,安靜、祥和。
糟坊巷的青石板夾雜著黃色的泥土,石板高低不平,泥土則是已經被風幹,踩在上麵有一種鬆軟的感覺。
看著酒招,李青的心底閃現過一絲暖流,隻有這裏,才是自己的家,隻有這裏,才有真正的安全感。
即便這裏狹小、邋遢。
此時,當歸酒肆已經開始有酒客前來,而李伯正顫顫巍巍的為他們斟酒。
“李伯,我來”
李青跨入酒肆,接過李伯手中的酒壺,開始為酒肆中的客人斟酒。
看著少主的身影,李伯老眼昏花的雙眼漸漸有了神采。他回到櫃台之後,再沒有動彈。
風卷起地上的枯葉,飛過遠處的石拱橋。
李青在酒肆中忙前忙後,端茶、倒酒無一不精。
李伯眼中的憂慮漸漸退去,就像是心頭的石頭消失一般。
“聽說了沒有,最近金陵嚴查各種不法行為,聽說京城有一些大人物要來金陵”有幾個儒生打扮模樣的人,在酒肆中飲酒,酒過三巡,醉意上了心頭。
“聽說乃是京城劉家的長女劉詩文,聽說這劉詩文不僅生的絕美,更是有著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煉根骨,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瘋狂”
這儒生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
李青端著酒壺的手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若不是他反應快些,現在酒壺定然已經摔個粉碎。
京城劉家!
劉詩文!
自己曾經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李青如何能夠淡定?
往事如雲煙,但是卻不能讓人忘卻。
還有自己的好大哥,劉天!
“生在劉家,背靠這帝國第一等的大家族,能夠得到的資源不知道有多少。隻是經過七年前的大變之後,京城中頗有微詞。為了不影響其發展,這才考慮將其送來金陵,擇機在金陵的大門派中選擇一個加入”
又一個儒生發話,顯然知曉的事情比較多。
“劉詩文地位確實不低,但是讓整個金陵風聲鶴唳還遠遠不夠。這一次來的,恐怕還有其他人。國子監上下的儒生已經得到部分消息,此人的地位,比那劉家的劉詩文,還要高出數個等級”
一個年級稍大的儒生開口,讓其他儒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到底是什麼人物,能夠讓金陵上上下下如此?
聯想到這兩天的經曆,城防營口中的大人物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