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蘇跳下馬車,已經有一個夥計拿著號碼牌過來,白錦蘇接著一看,一百五十號,擠著上前一問,才知道現在交易的是五十號,估計等到她,已經是中午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幸好有張鐵在,跑到早餐店裏賣了幾個茶葉蛋,就著餅子坐在馬車旁的石子路上吃了,張鐵的眉頭始終皺著,這一路下來,他發現白錦蘇過的很辛苦,現在親眼所見之後,感觸更加強烈。
“錦蘇,以後不要出來賣藥了吧!”
白錦蘇看著張鐵擔憂的小臉,這孩子,想什麼,不賣藥,她吃什麼,一家人吃什麼!白錦蘇卻是不說的,跟個陌生人說這些幹什麼!
笑盈盈的道:“那個嬰兒車,你做的很好,你可以按照它的樣子,做出十幾個來賣,我想夫人太太們隻要知道它的用法,自然樂意跟你買!”
說起嬰兒車,白錦蘇話比平日多了一倍還要多,拉拉雜雜的,張鐵聽得不是很仔細,他在想,錦蘇明顯是回避,雖然賣藥事急,但白錦蘇為什麼不留他住下,第二天再進城裏來,也是一樣,他不是愚笨之人,稍一想,有些事都能想明白。
現在她說嬰兒車,並不是她有多喜歡,隻是於他是一個賺錢的門路,錦蘇這個人看似對誰都好,可是對誰也都保持著距離,無害人之心,也無愛人之心。
太陽,燃燒著紅霞,從東方冉冉升起,預示著這又是一個好天氣,白錦蘇伸著懶腰,來回踱步,這種苦等的日子,最消磨人的意誌力。
還記得有一次要到烏魯木齊,半夜就到車站裏等車,結果火車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六點,那一夜的等待不得不說的漫長,枯燥,看到大廳裏或坐,或睡,或交談的來自全國各地的人,從剛開始的新鮮,到最後的煩悶,記憶深刻,她唯一做的就是六個小時的時間寫了一篇散文,但是當列車到來的一刹那,隨著擁擠的人流上車之後,窗外的風景和要見到某人的激動,徹底衝淡了等待的無聊,讓她覺得等待過後的黎明才是最美,抱著希望的未來,越發誘人堅持。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等在濟世堂門口的車子,慢慢的少了,伴著興高采烈的買賣人,叮叮咚咚駛向了遠方。
白錦蘇幫著張鐵將馬車趕到濟世堂的門口停下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一百五十號!”
“是我,在這裏!”白錦蘇傻子般的舉起手,慌忙從車上提下半袋子差不多有二十斤的樣品,衝進了濟世堂的大門,張鐵和濟世堂的夥計幾人一人一袋幫著將車上的貨,全部搬進了屋裏。
見著婦人進來,掌櫃打扮的一個老者,先是皺眉,已然開了口問道:“啥貨?”
“是當歸!”白錦蘇將袋子打來,挪到那人麵前。
那人在袋子翻了一會兒,個個都是雞蛋大小,光潔的疙瘩,仔細的撿起一個在鼻尖聞了聞,又對著光看了看,唇角微微揚起,掰了一塊放進嘴裏嚼了嚼,這才朝著白錦蘇點了點頭,大聲朝著錢師傅,喊道。
“野當歸數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