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準備幾個身體力行的保鏢,現在從娃娃抓起是否有些晚了?
“呃——”躺在地上的孫登耀試圖挪動,可惜周身無力,他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死定了,從昨夜這些人綁架了他,一夜毆打折磨,雙手被人打斷,腳筋被挑,他變成了殘廢,也就再也沒有機會參加明年的春試了!
他不甘心,寒窗苦讀十餘載,他不甘心毀在讒言獻媚之人手裏,他不過就是為了逗老夫人開心講了一個笑話,那些人就容不下他,欲置他於死地,叫他如何甘心!
“呃——”手不能用,腳也不能動,他隻能用著腹部的力道,緊靠著地麵,一寸一寸往前挪,一夜未歸,老母一定非常擔心,一瞬間,孫登耀首次想到死了算了,子孫袋被人打傷,即便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一想到老母,他還是咬緊牙關努力的往前爬,他希望有個人能夠救他,即便是將靈魂出賣,他也想活著,他要給老母養老送終,可是望一眼寂靜無人的街道,他得罪的是縣太爺,誰敢救他?
誰願意惹上官家人?
想到此,他滴下幾滴男兒淚,卻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
“不能,我不能倒下!”
身後的血跡,也隻說明他挪動的距離非常小,半刻鍾的時間,也就一兩尺。
孫登耀忽然發現有人擋了他的路,遮了他的光,他似乎看到了仙女憐憫的看著他,然後意識慢慢抽離——
“救我,救救我——”
孫登耀用了吃奶的勁喊道,聽在白錦蘇耳裏也隻是若蚊蠅一般的嘟叨。
白錦蘇看著在自己眼前失去意識的男子,一張臉早已經沒了血色漫布傷疤,一身青布長褂基本破爛早看不出原來清爽,露在外麵的肉沒有一處完好,鮮血還順著他的額,一滴滴往下流,耀眼的紅。
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也很瘦弱,是那種一看就知道的文弱書生模樣,他到底跟誰結仇,讓那些人不僅斷了他的手臂,還挑了腳筋?
如此殘暴的對他。
“寧樂,快來幫我個忙!”白錦蘇俯下身子,將這人拉起來,可是用了通身力氣,還是無法移步,隻得喊人。
院子裏,梳著雙髻的紅衫小丫頭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衣物,嘴上還叼著一口大餅,腳步飛快的出來。
“白大夫,這人傷的這麼重?”寧樂是個懂醫的丫頭,一眼就能看出所在,這也是她的專業直覺。
“是被人毆打所致,先幫我把他抬進去!”
和著寧樂之力,白錦蘇二人終究孫登耀搬進了還沒收拾停當的內院房間。
“白大夫,你這院子,家人都沒住,到叫這個人搶先了!”寧樂看著潔白床單上的呲牙咧嘴的男子,抱怨。
“你就當他是家人不就得了!”白錦蘇理解小丫頭的心思,因為丫頭的眼睛分明在說非親非故幹嘛自己給自己攬麻煩。
“白大夫心好,萬一這個人恩將仇報,怎麼辦?”寧樂再瞪視一眼,三爺交代,凡事要聽白大夫的,可是三爺也沒說……
白錦蘇見著寧樂救人的熱情不高,也不怪她,隻是心裏將培養親信這件事當成了要務,隻有自己種才有吃不完的菜,人也是一樣,手把手教出來,帶出來的,定比別人送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