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珊跑到廁所掏出了手機，口袋裏還有秦斌的名片，她直接撥通了對方的手機號碼。
“喂……哪位啊……”聽得出，秦斌還沒睡醒。
“誒？叔叔，你沒有被拘留嗎？”章珊問道。
“啊！你是昨天那個小妹妹！哎……我被警察帶走教育了一頓……”秦斌歎了口氣，“有什麼事嗎？”
章珊想了想，反正在爺爺脫離危險之前，自己是不可能離開這裏的：“叔叔，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十三年前K市市中心最大的酒吧是哪家呀？”
秦斌沉默了一小會兒才回過神來：“啊？那個啊……小妹妹，叔叔已經很可憐了，叔叔是沒錢才去做私家偵探的，不是義務幫助別人的哦。”
“我會給你錢的，你隻要幫我查出來就好。”章珊沒有把李淑萍的事情說出來，她不知道秦斌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而且對方太守不住秘密了，搞不好對方查出什麼過去就會直接說給第三個人聽。
“我知道了，到時候可是一手交錢一首交情報哦！”秦斌再三囑咐道。
“可以，你就放心吧。”
章珊的預感並沒有錯，當天下午爺爺就脫離危險了，不過大家還是留在醫院裏照顧他。
“真是不好意思，我給大家添麻煩了，你們不用再呆在這兒了，我沒事的，看你們一個個的臉色，都沒睡吧……”爺爺的聲音聽著還是很虛弱。
“我們沒事的，爸。”洪教授看了看身後的章珊，“珊珊，你先去旅館休息吧，今天晚上咱們就回K市。”
“嗯……爺爺你好好保重呀……”章珊看了看爺爺。
“好，對不起啦，我的珊珊寶貝兒，下次你再來的時候爺爺陪你好好玩。”爺爺伸出還插著針管的手對著章珊揮了揮手。
今晚就回去的話，明天一早就能去精神病院看望母親了，章珊是這麼想的，雖然她覺得即使自己不去也不會對李淑萍造成任何影響，也許自己不去對方反而更開心……畢竟……自己的存在就像是在證明對方曾經遭受到的恥辱一般。
隻是，天黑了之後洪教授回到旅館整個人已經疲憊到不行，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於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從老家出發回K市，到達K市的時候天都黑了。
章珊很著急，剛離開火車站她就跑向了地鐵站：“爸爸，媽媽……我一會兒就回來，現在有很重要的事……”
洪教授夫妻倆還沒回過神來章珊就沒影了，洪夫人還想去追的，但是被阻止了。
“算了，她可能是……真的有急事吧，在老家就心不在焉的樣子，臉色也很差。”洪教授基本上也猜出來章珊要去哪兒了。
“……是去看她親生母親嗎？”洪夫人也反應過來了，她特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我一直在想，珊珊會不會被親生母親搶走，不過……她告訴我，她不會離開我們的……雖然是這樣，但還是稍微有點小嫉妒呢……”
“呃，你都知道啦？沒事啦，反正現在我們才是她的監護人不是嗎？”洪教授樓摟住了夫人的肩膀，“咱就先回家吧，這孩子機靈得很，不用擔心的。”
“嗯……”
隻是，章珊並沒有見到李淑萍，精神病院的醫生告訴她，李淑萍已經不在這裏了。
“什麼叫不在這裏？”章珊大口大口喘著氣，一時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你的媽媽……她身體出了很大的問題，現在已經在中心醫院了。”醫生是這麼說的，“我們本來是要聯係你的，但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就是昨天早晨，她是昨天早晨被送走的。”
昨天早晨？那個時候自己是在和秦斌通話嗎？之後離開了洗手間……難道是因為醫院的信號不好麼？
“中心醫院？我知道了，謝謝。”
章珊總覺得有不太好的預感，之前醫生也說過李淑萍不怎麼吃東西吧？難道從那個時候身體就出現問題了嗎？她也不敢多想，又趕去了中心醫院。
如果……在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李淑萍就去世的話，那麼珊珊的夙願就不能完成了，這是最糟糕的可能……章珊現在真的有點慌了。
“請問……李淑萍住在哪間病房？”章珊扒住了中心醫院的接待台，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接待處的人用電腦查了一下：“李淑萍？就是昨天被送來的那個嗎？她在7樓B病房，不過她的狀況不好，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你是她的家人？”
這話對於章珊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沒多少時間是什麼意思？她生的什麼病？怎麼會呢？我之前還去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