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敲斷他的雙腿
上官青雲走進馮家堂屋,齊月英正坐在堂屋內,兩眼望著窗外發呆,此時,她的心情糟透了,心亂如麻,連晚飯都沒有心思去做。
“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馮日新來到齊月英的身旁,疑惑不解地問母親,看著那麼多人在室外圍觀,他從未見到過這種情況。
“唉!”齊月英發出長長的歎息聲,她看著上官青雲,道;“青雲兄弟,對不起,連累你了。”
她真不知道,吳紹雄竟是如此的卑鄙,他居然黑白顛倒,將中午發生的事,成了一件不堪入耳的桃色新聞。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齊月英快四十歲的人了,已是一張厚臉皮,別人想怎麼,就讓他怎麼去,她反正無所謂。
可上官青雲的情況就不同了,年紀青青,所謂荷才露尖尖角,以後的日子長著啊!這流言,可要毀了他一生啊!
尤其是,上官青雲還沒有結婚,這令他如何去找對象哦!
上官青雲從齊月英那內疚含羞的言語中,終於明白了是什麼一回事。他也被吳紹雄這位流言製造者激怒了。
流言止於智者,在這貧窮偏僻的山村,又有多少智者,憑他們豐富的想象力,不將事態擴大,已是一件異想開的事情。
流言可畏,上官青雲拍拍屁股,隨時都可以離開這是非之地,可土生土長的齊月英,她又如何在這方土地上生活。
上官青雲想衝出去,對門外的人,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可誰會相信他的話,此刻,他的任何解釋都蒼白無力。
他也想找到吳紹雄,狠狠地揍他一頓,可吳紹雄現在在什麼地方,上官青雲不知道,即使找到他,吳紹雄也可以用一萬個理由,將此事推脫。
上官青雲想離開馮家,這又會證實,自己是做賊心虛,況且色已晚,鶴山鎮還沒有旅社,難道今晚露宿街頭。
上官青雲在馮日新家憂愁鬱悶之時,不遠處的馮家祖祠內,有人為此事爭吵不休。
馮家在鶴山鎮為一大家族,而馮家村則是馮氏家族核心凝聚地。
“不象話,這齊月英太不象話了。”
“勝利兄失蹤三年,但大家心裏都明白,其實是死了三年,他活著的希望不大。”
“即使勝利兄死了,也不應該在家裏偷人養漢,有辱門風,愧對祖宗啊!”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還要求女人守貞節,寡婦不能嫁人。”
祖祠內,馮氏族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眾人各持己見,對齊月英之事的意見,各不相同。
他們之中不泛開明開放思想,也有因循守舊傳統意識,討論了一個時,依然還沒有統一的意見,似乎越討論,意見分岐越大。
族中威信最高的是馮遠識,已是一位八十多歲的高壽老人,頭發,胡子,連眉目都已經白了,但精神依舊矍鑠,神采奕奕。
他是馮勝利的爺爺,齊月英是他的孫媳婦,剛聽到關於齊月英的事情,他震驚了,此時,他坐在高堂上,卻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爺爺,你得一句話,我們聽您的。”孫子馮勝兵見堂下爭吵聲相持不下,便朝堂上的馮遠識道。
“對,我們聽爺爺的。”另一個孫子馮勝軍也大聲附和,他是馮勝利的親哥哥。
兩人的聲音很大,超過了堂下的議論聲。
堂下的聲音嗄然而止,祠堂內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看著馮遠識。
馮遠識不急不慢地拿起靠在他身邊的旱煙槍,輕輕在地上敲了幾下,“啪啪啪”幾聲,煙鍋內的煙灰全被震出來了。
掏出一個裝著煙絲的塑料包,馮遠識從裏麵取出一些煙絲,熟練地將煙槍上的銅煙鍋裝滿。
用打火機點燃煙絲,馮遠識便吧唧吧唧地抽起煙來,不一會兒,他的煙前便雲霧繚繞。
煙鍋裏的煙絲很快化成煙灰,煙杆從馮遠識口中抽出,輕輕地吐出口中白煙,馮遠識的兩道目光,掃向堂下的眾人。
“王婆婆,吳紹雄是什麼貨色,你們不知道嗎?”馮遠識道;“他倆的話,能全信?”
馮遠識聲音不大,但堂下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爺子,我去把他們叫來,當麵聽聽他們怎麼,如果把我們當槍使,我要敲斷他的雙腿。”馮勝兵站起來,大聲道。
“別急,王婆婆應該來了。”馮遠識完就閉上雙眼,繼續養神。
馮勝兵剛坐下,祠堂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王婆婆在一位壯漢的攙扶下,走到祠堂中。
“幺叔,這麼睌了,你叫我來祠堂有什麼事!”王媽一進門,就開口喊道。
她是馮氏女,嫁給了本村的王家。
“你還記得我是你幺叔麼?”馮遠識睜開眼,盯著堂下的王媽媽。
王媽被這目光一盯,全身都發毛,冷汗將襯衫都打濕了,她心虛地道:“幺叔德高望重,侄女怎麼會不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