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上官青雲裝模作樣,住進了醫院,範文剛也隻能打脫牙齒往肚裏吞,自作自受,範文剛決不會放下老臉,去醫院證實,上官青雲的傷到底怎麼樣。
仇,已經結下,道歉,就是多此一舉,探望病人,想法是很美,但他絕不會去。
車終於駛入了縣委辦公樓,範文剛跳下車,馬不停蹄地趕到武文強的辦公室。
武文強正在辦公室裏抽煙,上次碰頭會結束後,他就沒有開心過,遇到什麼人都想咬一口,連跟隨他多年的秘書都很害怕,現在也不躲避到什麼地方去了。
看到範文剛走進辦公室,武文強將手中的半截煙頭熄滅,擠出一絲笑容,問道:“辦好了?”
“屁,應當失敗了,人沒有帶回來。”範文剛垂頭喪氣地答道,武文強要的是上官青雲的屍體,沒得到屍體,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白費了力氣。
他不敢正視武文強的雙眼,眼光躲躲閃閃,眼睛四下亂轉。
“什麼。”武文強‘騰’地一下站起來,一揚手,將手中的半截煙頭砸向範文剛的臉。
“你到鶴山去是遊山玩水啊!連一點事都辦不好。”
範文剛沒有反駁,直到武文強怒火發泄完,他才開口:“縣檢察院的韓三立跑到市紀委投案自首,拘捕證作廢了。”
“這情況,你怎麼不早。”武文強的怒火又升起來了。
範文剛心中嘀咕:“早,你給我時間了嗎!”
這話,範文剛可不敢對武文強直,要不是還得請武文強去市政法委替自己擦屁股,他決不會進武文強的門。
“上官青雲現在在那兒。”武文強繼續問道,武文強知道8.11礦難案重新調查後,他嚇了一跳,連忙和親近者商量對策,眾人分析,上官青雲是此案的急先鋒,剪除掉上官青雲,他們將放下一半不安的心。
“應當在衛生院治病。”
“嚴重不嚴重?”武文強長噓了一口氣後,繼續追問,雖然得不到屍體,重傷也會打擊對方的士氣。
“不知道。”範文剛不好回複,重了,他就那麼一下,手銬又不是鐵錘,無法讓上官青雲躺得太久;不重,又怕武文強怒罵自己不會辦事,從而失去重用。
他把話題一轉,苦笑道:“上官青雲昏倒在地時,正好市政法委林書記來了電話,知道了一切。”
“昏了,很好。”武文強隻聽到範文剛話的前一半,喜就形於色。
範文剛沒有去影響武文強的心情,心翼翼地道:“武書記,林書記那裏怎麼辦?”
“林書記那兒,我幫你去。”
“謝謝武書記。”範文剛鬆了一口氣,仿佛從身上放下千斤重擔。
“上官青雲躺在醫院,終於不能上竄下跳了。”武文強咬著牙道:“下一步,我們集中力量對付張雲祥。”
範文剛一聽,背脊上就往外冒冷汗,襯衫貼在上麵,他感覺全身都不舒服。
但他臉上仍舊露出媚笑,道:“好,讓張雲祥體會一下武書記的厲害。”
“哈哈。”武文強一聽範文剛的言語,開懷大笑,他一拍範文剛的肩膀,道:“通知袁德凱,按他的計劃行動。”
一股烏雲向鶴山滾滾而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