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強又喝了一口水,將瓶子放在茶幾上,道:“三個月推你為縣政法委書記,我失言了,因為那是拔苗助長;三年,我相信你能勝任,好好努力!”
完,武文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慢慢地踱出房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上官青雲沒有相送,直到此時,他還弄不清武文強葫蘆裏弄的什麼藥,真的托孤嗎?難道自己真的是他值得信任的人?
一種不祥的念頭在上官青雲腦海中產生,難道武文強想跑路,卷巨款逃往國外。
上官青雲立即與楊大力通話,將武文強的這次非正常行動,具無巨細地向楊大力彙報。
“我會派人密切監視他的行動,一直等到市紀委的到來。”楊大力道。
“要不要控製他的行動。”上官青雲建議。
“哎!”楊大力歎了一口氣,武文強是縣委書記,是雲河縣的第一人,他力所不及,監視是他一次大膽的行動。
“明,不,是今白,市裏就會對雲河有大行動。”楊大力向上官青雲透了底。
“嗯”上官青雲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沙發上,他走向浴室,然後,迎接黎明。
黎明,如期而至,上官青雲並沒有等待多久。
清晨,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晨風撫動楊柳,蟬開始了鳴唱,這個秋不一樣。
上官青雲到了月湖派出所,他依舊是第一個打卡的人,這形成了習慣。
來到辦公室,上官青雲剛剛坐好,楊大力就來了電話。
上官青雲打開手機,楊大力急切的聲音就在耳邊回響。
“青雲,武文強服用安眠藥自殺了。”
上官青雲吃了一驚,道:“原來是自殺。”
“對,他將他的所作所為,用遺書的方式記錄下來,並聲稱:他以死向雲河縣人民謝罪。”
“嗯,楊書記!”上官青雲無可奈何地道:“5.0特案,偵破工作,到此結束。”
“結束了,我們的工作隻等結案。”楊大力完,就掛斷了電話。
上官青雲看了看日曆,今正好是八月十一日,距8.11礦難案發生正好四年,而他進入特案組,也是四個多月。
武文強死了,武學君,袁德凱,史長法等人等著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一個月後,上官青雲來到省精神病院,在醫生的帶領下,走向了武學君的病房。
還沒到病房門口,就聽到病房裏麵傳來武學君驚慌失措地驚叫聲:“上官青雲,不要過來,上官青雲。”
上官青雲一驚,他停止了腳步,看著病房的門口,不一會兒,一個護理人員從病房中走出來。
“病人病得很嚴重,他把任何一個人,都當成了那個叫上官青雲的人,時常生活在恐懼之中。”醫生向上官青雲解釋。
上官青雲走到門口,兩眼掃視房內,病床上,武學君將一張床單披在身上,整個人躲在床單裏簌簌發抖。
上官青雲沒有走進房門,隻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武學君。
好一會兒,床單在移動,武學君的頭慢慢地露出來。
先露出的是武學君的白發,白發亮如銀絲,接著是他的臉,臉很瘦,瘦得上官青雲認不出他是武學君。
上官青雲懷疑,武學君臉上沒有了肌肉,隻剩下一張皮,包著骨頭,兩隻眼睛凹進去,樣子非常嚇人。
武學君露出雙眼後,便扭頭四處張望,一見站在門口的上官青雲,立即驚恐地喊道:“上官青雲,別過來,上官青雲。”
武學君再次將床單迅速地將身體包起來,他的後背已緊緊扡靠著牆壁,但他的雙腿仍使勁地向前蹬。武學君拚命地往壁上擠,象要嵌到牆裏麵去一般。
“武書記,我失約了,你的話我不能傳給武學君了。”上官青雲心中道:“因為,他無法聽進你的話。”
三後,雲河縣覺寺,上官青雲和林雨鳶站在大殿外,看著庵堂,庵堂正舉行一次剃度。
“施主,你想清楚了?”主持問道。
“師父,我想清楚了。”一個柔和聲音答道。
“你的事,我聽了,罪惡不在你身,你何須贖罪。”主持道。
“師父,我隻求每禱告,以求心安。”女子聲音道。
“好吧!你塵緣已了,本持賜你法號覺慧,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弟子多謝師父。”
剃度結束,覺慧送上官青雲,林雨鳶下山,臨別時,覺慧雙手合十:“上官施主,林施主,覺慧每日祈禱,祝兩位施主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