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零號當鋪(1 / 3)

一行行大雁往南飛去,整地宛如一個個戰鬥機群,湖麵上不時濺起一圈圈漣漪,仔細看,那是它們拉下的屎。

柔和的暖風拂動岸邊的蘆葦,一個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五六百畝的私人公園的長椅上,看著漸漸下降的落日,品嚐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鐵咖啡。

“那孩子真的繼承了。”一個打著領帶,黑西服,皮鞋擦得錚亮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彎著腰說道。

那雍容華貴的婦人嘴角翹起一個淺淺的酒窩,輕輕抿了一口咖啡,說道:“他幾百年前就發過誓不再出手,可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後人死在自己麵前嗎,除了讓他繼承,他沒有別的選擇。”

“總裁真是料事如神,隻動用了他一個棋子,死了兩個廢物,就把幾百年來,大家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弄出來了。”

婦人用手指提起了西裝男子的下巴:“宇冥,你倒是越來越會會拍馬屁了啊。”

叫宇冥的男子,笑了笑眼睛裏閃過一道狠光,說道:“下一步該怎麼走,既然那東西已經出世了,是否讓我親自走一趟,殺了那個礙眼的小家夥,把東西取回來。”

“不行”婦人晃了晃杯中的咖啡,輕輕否決了他的提議。

“為什麼,陳佑那麼對您的家族,您不是也想早點殺了他的骨肉,讓他在地府也不得安生麼。”

婦人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負在背後,看著已經觸及山峰的夕陽,說道:“六百年來,不知多少人用過我這個計策,拿他的家人去威脅他,可是都沒有成功,你知道為什麼偏偏老東西會交到他手裏麼?”

宇冥搖了搖頭。

婦人說道:“是痛苦,小家夥的父親,母親,都慘死在我手上,從小我就讓他感覺到如附骨之軀的痛苦,他的初戀,他的家庭,他的一切,我都在用它們施加給他痛苦,恨一個人並不需要讓他死的痛快,而是要折磨他,我折磨小家夥,比折磨他父親母親更狠十倍。老東西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有人說他冷血,鐵石心腸,我看不是,他隻是沒見過自己的後人有這麼慘的,這麼不幸的,所以他必須給他。”

“我懂了”宇冥點了點頭說道。

“光是拿到那東西,沒有老頭子的幫助,也解不開封印,隻要我們一步步給小東西施加苦難,折磨他,老東西就會乖乖地給小東西解禁那個東西的力量,總有一天那道封印會解除的,而且老東西到時候不一定能阻止的了”。

“您是說?”宇冥的雙眼突然放亮起來。

“哼,有誰能抵禦力量的誘惑,隻要小東西修煉下去,帶著對我的恨意修煉下去,不斷解禁,那麼……”。

“下去吧”。

“是”。

“吩咐下麵,暫時別動他,給我盯緊了”。

“是”

宇冥離開了公園,匆匆上了一輛加長版林肯轎車。

婦人不知何時放下了咖啡,負在背後的手裏多了一台嶄亮如新嵌著金邊的大屏手機,她的指尖輕輕掃過手機的屏幕。

隻見周圍公園裏的常綠樹木紛紛下雨般脫落葉子,那些葉子沒有掉在地上,而是往公園中心的湖麵上飛去,慢慢的數百斤樹葉拚成了一個巨大的陳字,夕陽的餘暉將這個字渲染得十分壯烈。

婦人看著這個字,慢慢搖了搖頭,陳字隻維持了數秒便化作漫天火雨消散在水麵之上。

不多時,幾十聲重物落水的聲音響起,並飄來一陣香味,水麵上浮著一片烤熟的大雁屍體。

幾日後,這座私人公園出現了大麵積的樹木枯死,隻得請來工人挖去樹木的殘根,重新種上。

………………

數千裏外的一座敦煌古窟中。

踩在架子上的是一個消瘦的頭發稀疏的老頭,他手拿著筆刷,正在對一副壁畫進行修繕工作,嘴裏不時罵罵咧咧道:“現在的遊客怎麼這麼沒素質,到一個地方就刻幾個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這裏旅遊過一樣,你說你發朋友圈不就完了嗎。也不知道哪個腦袋壞了還刻這麼高,陳丸到此一遊,我呸!”

“老豬啊,你也就在這發發牢騷,你敢當著他們的麵說麼,一人一口口水噴死你。”

在地麵上是一個體型胖碩,肥耳大腦袋的中年男子,他正在整理油漆盒,這種用來修複文物古跡的顏料非常昂貴,且非常複雜,一般人根本沒法調製。

聽上麵的老人一說,地下的胖子便頭也不抬地用譏諷的語氣嘲笑道。

碰……哐當一下,一個鐵桶掉了下來,地下的胖子感覺什麼東西落到了自己頭頂上,往光溜溜的頭上一摸,摸在手裏全是黏糊糊的紅色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