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識在位麵裏漂浮。不知道有多少天了呢。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空洞的空間裏,輕快的飄蕩著,如同那隨風而行的蒲公英。
有一張惡鬼的臉探了進來。
又是一雙毛茸茸的手。
他的空間在崩壞。
是才注意到了響動,他睜著眼...沒有成功。再努力一下呢。他微微的用力,似關閉的黑暗空間被撕開了一條裂縫。可以看見了呢。他滿懷欣喜。卻...醜陋的惡魔的臉,血淋淋的眼睛,還在流淌著恐怖的紅色。那隻惡魔咧開了嘴。毛茸茸的雙手撕裂著這個位麵。
一聲巨響亮的嘶吼。
他的位麵崩潰了。
“無言老師。”有個聲音在介入。
嗯。他輕輕的應著。
喂,我在這呢。他蹙著眉。怎麼回事。
一雙眼睛在那眨著。
有個漂亮的女孩,穿著一身黑色的經理衣服
,進了眼簾。是誰?他想。
接著,又是一個身影進了眼簾。他心裏很驚訝。和他真的太像了呢。
難道這才是生父嗎,年輕時候的樣子。可是,為什麼叫無言老師?這和他的藝名不是一樣的嗎。
“無言老師,編輯剛來電話了呢。”女孩說。
“嗯。”無言老師走進了屋。
他發現他的視角在變化。似攝影鏡頭跟著演員行走一樣。
真是個氣派的地方呢。他想挪下視角,失敗了。
“哦,我的稿子還要幾天吧。”無言老師說。
稿子?
他的視角裏邊有著無言老師在接電話,桌子上有著一堆書籍。是作家嗎。
無言老師,作家?他似想到了什麼。曾經是向往他的小說才取的“無言”做藝名呢。他的心在澎湃。
真的是父親嗎。他默默跟著視角觀察著。是普通人那般平凡的生活狀態。還有,埋頭寫稿的樣子真是令人敬服。
他的視角在無言老師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關閉了,如同關掉的攝影機一樣。
他的視線一片黑暗。
等再恢複的時候,還是夜裏。他很奇怪,是不是有什麼要發生了?
一個腦袋突然出現在了窗外。
是!是!人猿。他吼不出聲音來。
那窗外的腦袋把手臂伸了出來,在窗玻璃上作著手腳。一會,被移開。那家夥整個身體跳了進來。毛茸茸的手上多出一把刀子。
是要殺了無言老師呢。那家夥咧著嘴。靠近著床。
他在驚叫,在咆哮。卻發不出聲音來。這是讓他目睹如此血腥的一幕嗎。他想關掉攝影鏡頭,也就是他的眼睛。他失敗了。
啪嗒!
連他都為之一顫,刺眼的燈光沒能讓他眨下眼睛。
是隻人猿。確實是。人猿沒能和他一樣,麵對突來的光線,似很刺眼的用手遮著。
“我就知道你會出現呢。”
他的視角在無言老師的身上了。無言老師從床上坐起了身。
真是個厲害的父親,他這個旁觀者似忘記了剛才的提心吊膽。
“你為什麼要殺我。”無言老師說。
對麵的人猿沒能回答他。隻是咧著嘴。
“我真的很抱歉。那件事。是那對情侶掩蓋了事實。可是,你不知道,我們在到了車站以後,當所有人都發現你和他不在的時候,那種心情嗎。”
人猿那毛茸茸的手,刀子越來越緊。
“看來你是已經下決心了。好吧。”無言老師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