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愛哭史官(2 / 2)

“朕心裏有數,隻是劉姑娘的來曆一定要全部瞞住。你退下吧,弄些禦膳送來,要好下口的。”

“是,奴才告退。”

“喂,司馬容你做什麼!”薛禮扯著趴在窗戶上偷聽加偷記的人,將人拉到一邊。

司馬容沒有穿官服,一襲藕荷色的長袍襯得他身姿修長,麵若冠玉,尤其雙目微紅,將成人的麵孔顯出幾分秀氣來。

“交出來。”薛禮伸手問司馬容要。

司馬容背過手紅著眼搖頭,“不交,本宮是皇上欽封的太史令!我記錄這些都是有根有據的,你不能沒收!”

薛禮覺得這件事不能鬧大,因為司馬容和齊月的玩伴關係,薛禮也是看著司馬容長大的。以前司馬容一哭,他和先皇後都會向著司馬容,覺得定然是太子齊月調皮欺負了那麼可愛的孩子。當然,齊月出宮之後,司馬容動不動就對著薛禮哭開始,這個認知就完全破碎了。然後對齊月產生了深深的內疚。現在要是不安慰司馬容幾句,他一定會哭出來,然後裏麵的皇上聽見,再或者吵到了睡覺的劉鳳,薛禮感覺眼前有些黑。

“好好好,咱家不收,你告訴咱家,你都寫了些什麼?”薛禮想著,若是司馬容記了什麼不該記下的,他再奪過來不遲。那個時候還有皇帝做後盾。

“盛月四百三十五年,光帝宣文二年七月初三,帝臨幸民女劉氏。次日,未朝。”司馬容很嚴肅很一本正經臉。

“哎呦喂,你這是找死嗎?”薛禮趕忙把人拉的離窗戶遠了些,“趕快勾了去,趕快勾了去。這劉姑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你這亂寫什麼呢。還有,你怎麼能這麼寫皇上啊。你這麼寫,分明把皇上寫成了一個為了女人荒廢朝政的昏君,你這是想要人頭落地嗎?”

司馬容的眼淚流出來的毫無征兆,“嗚嗚嗚,我不過是寫出來真相,如果這個都不能寫,天理何在?”

薛禮:“……”完了完了,這祖宗真的哭了!

“皇上竟然還想砍我的頭,果然祖父說的對,史官都是冤死的!昏君,昏君!”司馬容仰天四十五度角,淚水沿著臉頰滑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司馬容你夠了,你真的當咱家不知道你就是想寫出來比江湖史家兵雨天還要出名的東西而已,不要借皇上提高百姓話題好嗎?”薛禮忍不住揭穿,實在是被司馬容坑的太慘了。

“你,你竟然這麼想我,嗚嗚嗚,我可是和皇上竹馬竹馬一起長大的,我怎麼會傷害皇上達到自己的目的呢?嗚嗚嗚,還有,你怎麼把我和兵雨天放在一起說,他就是個江湖草莽,他就是一個騙子,我和他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薛禮點頭,人家是江湖百曉生,你這個平日裏全靠想像來寫書的,確實不能和他相提並論!

“對嘛,你點頭了,那我就原諒你了。”司馬容笑著擦幹眼淚,然後貓到窗戶底下貼著耳朵繼續偷聽。但是裏麵卻沒有聲音,司馬容想了想提筆寫道:初四,恩寵不斷,白日宣淫。

“哎呦,算咱家求你了,小祖宗嘍,你可不要亂記。咱家告訴你裏麵發生了什麼可以吧,你實事求是點,不要亂寫了。”嘛薛禮就差對司馬容磕頭了。

司馬容自然高興極了,抿唇笑,“說吧,什麼體位?”隨時準備書寫模樣。

薛禮:“……什麼什麼體位,就是純睡覺。不一個被子的睡覺!”

“那還是一張床的意思嘛,我都知道。誰上誰下你總可以告訴我吧。”司馬容微紅的桃花眼此時迸射出來八卦的精光,薛禮被看得一怔,下意識就說道:“自然是皇上在上!”

“……完了,咱家剛剛說了什麼?”

司馬容很用心,已經記錄下來。“帝王無情的撻伐,民女劉氏雙目含淚,絕望的閉上眼。皇帝的恩寵越多,她越是患得患失……”

“啊啊啊,你又亂寫什麼?什麼無情,什麼含淚,什麼叫患得患失?”薛禮已經看到自己被齊月千刀萬剮的場景了,他覺得自己還能補救一下!

“那個民女沒有流淚?”司馬容糾結,秀眉一蹙,眼睛也隨之紅了,“她怎麼可能不哭呢?不哭怎麼寫?難道是皇上在哭?”說完這一句,司馬容不需要人安慰自己就笑了,自顧自開始寫字:民女劉氏慵懶得勾著皇帝的發,不可置疑的口吻說道,動啊,怎麼那麼慢,沒有用。

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