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對不住了!”花玉瑛閉上眼睛說,果斷狠絕地將花玉嘉從窗口扔了出去,外麵便是湖泊。
“撲通——”湖中乍起水花,花玉嘉連嗆了好幾口水,開始掙紮起來,“救,救命!”
聽見聲響,燕鬱南闖進屋裏,見到床上隻有白衣人,咬牙切齒,“你好狠!”
“彼此彼此,將軍考慮清楚,到底是救公主還是抓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花玉瑛笑容明豔,“或者燕將軍你可以先擒住我,再去救人。不過秋日寒潭,救上來的就不一定是完全健康的人了。”
“哼!那你便試試。”燕鬱南怒哼一聲,將手中的劍擊打出去,然後跳入湖中。
剛猛又迅速是燕鬱南獨有的霸道,白衣人雖然躲避開,也難免被劍氣所傷,胸腔中腥甜翻湧,白衣人倚在牆上蹲下身子,強咽下血氣,目光深沉而淩厲,“出手!”
她說完,外麵的幾名小廝提劍衝過來,沒有了猶豫不決,快而狠得刺向正在救人的燕鬱南。
水中浮力大,動作受製,燕鬱南又要護著昏死過去的花玉嘉,難免受製於人,身上很快便出現了許多劍傷。從水中出來後,幾個小廝也不戀戰,從好幾個方向分別逃離,燕鬱南也無從查找追索。
“照顧好公主。”他冷硬地說,也不顧自己汨汨流血的身軀,走向內室,白衣人還在屋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知不知。”
“你說什麼?”聽見花玉瑛在輕哼,燕鬱南卻聽不清是什麼,忍不住想要問清楚。
“你幫我取下麵具吧,我沒有力氣了。”花玉瑛仰頭看他,語氣之中卻含著幾分命令的意味。
燕鬱南表情陰鷙並不動,揮袖掀開白衣人的佩戴的輕質麵具,同時也掀飛了他束發的玉簪。刹那間烏絲傾瀉,如綢如緞,裹住她精致如瓷的臉龐,她眼瞳如墨般濃黑,滿滿的清冷和倔強,朱唇抿成一條線,因疼痛額上生出薄汗。刹那間的美感,燕鬱南三十年不近女色也不禁為她動容,技藝裏小女孩的樣子跑了出來,他竟然說不出完整的話,“玉瑛公主……”
大公主花玉瑛的花帝寵妃蘭妃所生,十多年前傳言蘭妃染上瘟疫和大公主一起皆被送到宮外傷病,賜三百宮人,封鎖了皇莊,不允許任何人離開皇莊。但是一兩年都沒有傳出來被治好的消息,直到兩年後一場暗殺,一場大火,燒去了一切。隻是在皇莊中並未找到大公主花玉瑛的屍骨,所以她便被認為是唯一的幸存者了。
燕鬱南那個時候早就在朝堂上了,對宮廷之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當時還托人去救蘭妃,隻是他到底皇莊的時候也已經晚了,那場火將一切都燒沒了……
“本宮的事情,將軍若是還想管,大可將本宮押去皇宮見他。若是不管了,放我走。”花玉瑛決斷的說,不給燕鬱南絲毫商量的餘地。
燕鬱南聽出來她話語中的恨意,話語冰冷,卻有些勸諫的意味,“本將軍隻效忠花國,即便是花國的皇帝,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和理由,本將軍也不會聽他的。跟我走,直到陛下宣布皇位繼承人或者駕崩之後,你才能自由。”
“你――咳咳,咳咳咳……”花玉瑛被燕鬱南氣到了,又因為內傷,她不得不倚在牆上,平息下來呼吸才對燕鬱南道:“不行,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完,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那等你有本事從我手裏逃掉再說吧。”
“我現在就要逃。”花玉瑛扶著牆壁站起來,紅唇抿成一條線,“你,你讓我三招。”
就連倔強都顯得十分有趣,燕鬱南心裏冒出這個想法,眯起狹長的眸子,點了點頭。
花玉瑛不急著出手,扯下衣擺下麵一圈,打結係起發絲,垂於身後,重新戴上麵具,移到窗口,“我吹吹風。”
燕鬱南默許了她這個行為,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女子出手,怕將人傷重了。
咳咳咳――花玉瑛俯在窗口,將胸腔中的瘀血吐出來,燕鬱南莫名便生出來幾分內疚,也不敢上前問她怎麼樣,他清楚自己的力道,一等高手受他一擊也多少會輕傷,普通高手多數會內傷不治,至少也用好藥養幾個月。他不敢去想這些年花玉瑛在外麵經曆了什麼,才練成現在這樣的武功,而經曆了那麼多,他憑什麼要求她回去給她痛苦回憶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