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時從遠處開過來一輛車,車燈正好照亮兩人站的地方,古藤眼睛微眯,腦中一個畫麵一閃而過,他並沒有看清楚是到底是什麼。
車在兩人身邊停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看上去依舊精神矍鑠的儒者,“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我太太出國看女兒,保姆正好今天有事請假,家裏也沒有人,讓兩位站在外麵等,真是不好意思。”
曾博士見李院長客氣,也馬上客氣的說道:“李院長客氣,正好天氣也不冷,我們在下麵吹吹風。”
“雖然已經是春天,晚上還是有些涼,有什麼話,我們上樓去說。”說著李軍在前麵帶路,兩人跟在後麵。
三人進屋之後,李軍拿出茶葉泡好茶,看樣子他很喜歡喝茶,喝茶的工具和手法都很專業,“剛下手術台,聽說你們有事找我,交代了一下就趕回來,明天一早我還要坐飛機飛北京,有個研討會要參加,請喝。”
“謝謝。”古藤接過查道謝道。
“你也是醫生?”李軍看到古藤的手問道。
古藤禮貌的回道:“我是法醫。”
李軍倒是沒有想到古藤這麼年輕就是一個法醫,誇讚道:“也算是同行,不過我是真的很佩服法醫,當年我也差一點成了法醫,最後還是退縮,那苦我是受不了,真是青年才俊,後生可畏啊。”
“院長您客氣,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您才是值得尊敬的人。”古藤不會阿諛奉承,不過這句話他倒是打心眼裏說的實話。
李軍剛做完一個手術,對於他這個年紀,確實有些疲勞,再說明天還要早起,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我年紀也大了,趁著還能動,盡量多為患者服務,對了,你們今天來是為了一個叫陳曉川的人?”
“沒錯,對於當年那起車禍,您還記得什麼?”
那是李軍年輕時候遇到的事情,多年過去,想起那件事情他依舊記憶猶新,“當年那件事情確實挺讓人難過,父母送來的時候已經去世,有一個孩子失血過多休克,後來搶救中發現他腦部出血,雖然經過搶救,但是中樞性永久性自主呼吸停止,腦幹反射完全消失,持續性深昏迷,腦電圖平直,所以我判定他為腦死亡。”
曾博士問道:“無自主性呼吸的話,當年陳曉川要是離開醫院的話,肯定會死亡,對嗎?”
“沒錯。”
“可是當年陳曉川卻活了下來,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對於曾博士的疑問李軍顯然有些不高興,他的權威自然不容他人置疑,“對於當年我做的判定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畢竟當年的醫療條件有限,對於你的問題我不能給出明確答複。”
見李軍不是很高興,古藤把話接過來,“李院長,我們今天來倒不是為了這件事情,我想問的是,當年在陳曉川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比如說骨折,或者說不可逆轉的傷口?”
“出了那麼重的車禍肯定產生骨折,他身上有多處骨折,小腿腳踝處粉碎性骨折,腦部受傷嚴重,所以才會判定為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