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孤兒,所以她從來沒有期待過自己會和別的姑娘一樣,有父母親人的關懷期待,更加沒有期待過自己會有一場完整的婚禮。
如果明知道婚禮的一開始就並不完美,她寧願自己不要有。
“隻是領了一個證,證明我們是合法意義上的夫妻。”允肖杭耐心向他解釋,“我們也應該舉辦一場公開的婚禮,讓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同時接受他們給我們的祝福……”
允肖杭說到這兒,突然間就明白過來了她為什麼聽見婚禮時竟然並不開心,甚至還有一些微微的排斥的情緒。
親朋好友,想來對於遲曼曼來說,她並不願意將自己沒有親人這樣一個殘忍的事實這樣公開地擺出來,還是在他們的婚禮上。
果然遲曼曼將臉貼在他的肩頭,聲音淡淡地提不起一點興致的樣子,“我覺得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領證時的那個儀式,就已經夠了。”
“嗯。”他表示十分理解地跳過這個話題,“那這件事情先放放——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B城?”
這回她終於忍不住從他懷裏掙開了,“回B城,為什麼?”
允肖杭神色和緩,帶了一絲的笑意,“我這次受傷,部隊給我了很長時間的假用來養傷,家裏人是建議我這段時間回去。但是我主要看你的意見,你要是待在K城,那我就在K城養傷。”
遲曼曼想了想,“我是想,如果你養傷的話,當然是回B城的好,到時候照顧你的人也多嘛。可是我在K城還有工作,不然的話,等過段時間你好些了,就先回B城,我一有空就去看你?”
主要原因她沒說,當然是因為她不想去B城和他家人住在一起啊,雖然他們看起來也並沒有那麼可怕,還一上來就給了她兩個大紅包,讓她將他們看做是一家人。但是她真的是不習慣,也不願意和他們住一起啊,畢竟她這些年自由隨性慣了,萬一到時候一個不小心讓那些長輩不開心,她也有些糟心。
“那怎麼行?”一聽到要將他送到B城去,而她要等有空才去看他,允肖杭十分不樂意,“我好不容易有個長假,既是養傷,你當然得時刻都陪著我。”
這話說的倒真是霸道而沒有道理的很,讓她時刻陪著他,難道她不要上班嗎?
好在隨後允肖杭說了句還算是有點人性的話,“那麼就在K城吧。”他心情很好的樣子,“你別想趁機甩掉我。”
遲曼曼,“……”
什麼叫做趁機甩掉他,難道他是個狗皮膏藥嗎?
想了想還是有些擔憂,“可是在K城就我一個人 ,萬一照顧不好你……”
“你一個就夠了。”他不容分說的,“就這麼定了。”
*
沈君澤在他投資的文藝範茶樓裏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合夥人嶽卿元捧著本厚厚的書坐在他對麵的一個單人沙發上,看著沈君澤終於跪不住一扭身盤腿坐在蒲團上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都說沈大少風流,麵對女人從來都是心慈手軟沒有原則,怎麼對剛才這位這樣絕情,人走了你都不帶追上去的啊?我怎麼印象中,她可是你的初戀情人啊……”
“嘖!”沈君澤不耐煩地打斷他,“你煩不煩?什麼初戀情人?她是冉曉清你沒認出來啊!”
“我認出來了啊,大明星嘛!”嶽卿元將書合上,推了推自己黑框的眼鏡,努力讓文質彬彬的形象掩蓋掉自己其實十分八卦的本質。“可你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與她有過一段……”
“一段什麼?那時候我們兩也才十幾歲,能有一段什麼?”
嶽卿元不知死活,“喲喂,你還急眼了?你沈大少什麼時候為女人急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