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告訴她,他現在是在休病假,就算是有再急的事情,他也不必理會。
想到他身體才剛剛恢複一些,她剛才竟然撒嬌讓他抱她回房,遲曼曼心頭有些內疚,“嗯,那你們快些說,你也要休息。”
“好。”
雖然內心有些不平靜,但是到底已經深更半夜,她又實在是累的慌,遲曼曼倒床沒一會就沉沉的睡著了。
允肖杭拾階上了樓,袁關林站在書房門口等他。
“進來說吧。”允肖杭打開書房門走進去,轉身見袁關林依舊站在門口處。
“幾點的飛機?”他沒有強調他進去,也站在那兒跟他說話。
“兩點半。”
允肖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送你。”
“不用!”袁關林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局促,“我已經叫了車,待會會過來接我。”
允肖杭默了片刻,“這次去多久?”
“上峰說……三年。”
“三個月。”他看著袁關林一臉茫然的神情,神色又嚴肅了幾分,“三個月之內,我會讓你回來。”
袁關林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意外與驚喜,瞬間又黯淡了下去,“上峰的意思,這次出國特訓是對我的一個鍛煉……”
“是懲戒。”允肖杭直言不諱,“作為軍人,我們理所應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袁關林低著頭,點點。
允肖杭又默了一會,“這次的事情,謝謝你。”
“不不不……”袁關林一愣,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整個人就有些緊張起來,“我隻是……夫人的事情,我當負有極大的責任,是我沒看好……”
肩上赫然被一隻手給搭住,“你沒有任何錯。”
袁關林怎麼會有錯呢?他隻不過是按照他的命令,去暗中保護遲曼曼,雖然最終遲曼曼還是遇到了危險,但是起碼是袁關林在緊要時刻不惜違紀,用發送軍情的軍報信息向他傳遞了消息。不是他,遲曼曼恐怕早已經葬身野外,還哪有的她後來還跑去島國救他?
所以,袁關林的這次違紀,其實對他和遲曼曼來說,算得上是一種格外的幸運。
隻是可惜他們都是軍人,軍紀條例重於生命,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總之他們是違反了。所以袁關林此次被調遣到國外參加特訓,顯然是對他的一個極大的懲罰。
因為按照慣例,從國外特訓回國之後,袁關林將被調遣回家鄉所在地,進政府部門任職,而他到時候隻能從最底層的職務做起,和一些剛剛畢業後的考進部門的年輕人一樣。
三年,對一個位居參謀長的官兵來說,這無異於是在摧毀他的軍人生涯。
所以,他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記著我的話。”
三個月之內,重新讓你回到我的身邊,重新讓你回到從前的位置上。
袁關林的八字眉擰了擰,不大的一雙眼裏仿若間有淚光閃動,他努力讓自己的神情平靜下來,“上尉……珍重。”
說完,對著他行了一個軍禮。
允肖杭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堅毅地,回應了他一個軍禮。
……
袁關林走後,允肖杭回到客廳裏,將放在茶幾上的一個文件袋拿了起來,幽深的眸子黯了黯。
袁關林這麼晚過來,不僅僅是向他道別的,也不僅僅是為了給他送車的,同時還向他傳遞了他被停職的命令。
身為一個軍人,他深知遵守紀律服從命令是他們成為軍人第一天起就身負的使命。也深知違反軍紀代表了什麼,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可是在遲曼曼生與死的取舍之間,他不得不選擇了違反軍紀。
從島國的戰場上開飛機直奔T國,在鯊口山上將遲曼曼搜救出來,他盡量做到不影響有關於他的任何一樣作戰任務。